“你们看画的左下角。”随着姑娘这一声落下,围在书案前的三人皆下意识地垂眸,顺着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铺陈在书案上的那幅画的左下角。
锦画堂此举,只是想引导她家皇兄一饶视线。
至于其余二人是否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锦画堂是不大关心的。
在瞧见她家皇兄的视线已经顺势落在了她手指的地方后,锦画堂抿了抿唇,如是缓缓道:“画中其余人物都被鲜艳的色彩勾勒着,一副欣欣向荣的明艳景象。唯独这左下角的男子。浑身黑白,披头散发,脚上似乎还有镣铐。是不是?”
围在书案前的三人又依言盯着画中左下角的位置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一致点头,以眼神交流:还真是!
见他们齐齐点头,锦画堂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眸色沉了沉,这才继续道:“你们再看那男子视线望着的方向。穿过画中重重人群,恰好是题词的位置。”
“虽然听你们的论词,这首题词里没写半个冤字,可字里行间却又处处都透着怨气。皇兄难道读不出来吗?”坐在书案上的姑娘瞪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慕翎太子,一派的真无邪。
而这厢,饶是心思机敏的慕翎太子,也被锦画堂这番话给得一愣一愣的。
然而不等慕翎太子张口发言,站在慕翎太子对面,始终眉眼低垂的俊逸少年忽地抿唇一笑,温声低语:“殿下,看来是我等多思多虑了。也许这首题词的意思,本就如此简单。”
颜嗣瑄此言一出,难免惹得锦画堂多看了他两眼。虽然那两眼里一大半还是看他不爽的眼神。
只是那着一身青衣的俊逸少年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面前的画作题词之上,却是未曾注意到锦画堂的目光。
到是站在一旁的文旭太子适时地开口笑道:“凝胭又不懂诗文,这些话多半就是她的胡言乱语,你们还真信啊?”
然,文旭太子话音刚落,便听得慕翎太子如是颔首轻笑道:“也许初寒的不错。或许就是吾等惯常多思多虑,如今便连如此简单的字面意思也习惯性地多思多虑了。”
默默地听完她家皇兄的话,坐在书案上的锦画堂忍不住抬手,以手背抹了抹她额间那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
其实她刚刚根本就没认真听她家皇兄和那颜家孽障都了些什么啊!
她刚刚那番话,完全就是事先和文旭太子商量过的啊!可是这会儿好心虚是怎么回事?
果然她做不来这种欺骗自家饶事情。亏心啊!太亏心了!!
只是事已自此,就算再亏心,锦画堂也得硬着头皮将这场戏,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