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身上看不出什么来,孙秀才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诡异的黑衣低头的男子。
他之前就觉得黑衣男子十分不对劲,可一直不敢仔细观察,他心中有种奇怪预感,细看此人必会受到恐怖的惊吓。但眼前就此二人,而且周围的环境虽然恢复了正常,却并非孙秀才所熟知的地方。他追那黑衣男子也就一柱香的时间,就算是突然变身成博尔特也跑不了多远,怎么会跑到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来了?也只能问问眼前二人身处何方了!而自己是被黑衣男子带来的,问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果不其然,孙秀才细看之下果然被吓得四肢无力、汗毛竖起、脑袋一片空白——那个黑衣男子原来并不是背对着他,而一直是正对着他、脚步倒退着走的!这样说来,黑衣男子并非低头疾走,而是没有脑袋或者脑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到了脊背后!
之前因为四野黑暗朦胧模糊,加之黑衣男子距离孙秀才有些远,所以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这一看可谓是把他吓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黑衣男子“嘿嘿”地怪笑了起来,肩膀用力一甩,一个软绵绵倒垂着、如同没有颈椎的脑袋被甩到了胸前,在他胸前钟摆般晃动。
“嘿嘿!你的脖子能不能借给我?你看!我的颈骨不见了……”黑衣男子的语音拖得很长,令人心生恐惧。
就在孙秀才吓得几欲昏倒之际,面前的老头往地上抓了把黄土,冲诡异恐怖的黑衣男子一撒,温声慢气地说:“好啦!别吓唬他了,不然吓晕了还不得你自己扛他回去!”
“好吧……”黑衣男子原本森冷低沉的声音变得稚嫩委屈,然后化为一道黑气飞入了老人的怀中,在原处只留下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纸人悠悠飘落。
老人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纸人,放进怀里,然后如蜗牛般慢吞吞地走到孙秀才面前:“老朽听说,你想看看怎么打旱骨桩的?唉!以你的行程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能派那个小鬼头带你走阴路过来!惊扰之处还请原谅我这个老头子了!”
打旱骨桩其实就是打旱魃,二者只是说法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东西,只是那个老者是怎么知道孙秀才临时起意欲要观看打旱魃的事宜?孙秀才迷惑不解!
他这一疑问还没想通,又被老者后面的话吓了一大跳,惊疑不定地问:“这里是牛头岭?刚刚那个黑衣人是鬼?方才我经过的地方是阴间之路?”
老者微笑捻胡,却不正面回答:“走吧!时间不早了,再晚点就赶不上打旱骨桩子了!”
老者带着孙秀才七绕八拐地走了好一会儿,然后来到一个宽大的晒谷场,场子里拥拥挤挤地站满了人,带头之人见到老者十分恭敬地长到地:“老先生回来啦,现在可以出发了?”说完他转头望向孙秀才:“这位是?”
带头之人身后蹿出一个与孙秀才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十分惊讶地对孙秀才喊道:“恒之?你怎么来了?”
孙秀才大号孙培文,字恒之。古人好友互称多用字号,少念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