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应该按照甲乙丙丁来取名呢,你是老大叫田由甲,你的弟弟就是田由乙、田由丙和田由丁呢。”
“大约是我父亲当时很喜欢吃甲鱼吧,所以就给了我这个名字。这个甲是甲鱼的甲,可不是甲乙丙丁的甲。”
“嗯。中国字太复杂了,很多意思外国人很难真正明白。”
“你的不错。”
“我其实不是韩国人,是中国的朝鲜族。”
“哦。”
“小时候我父亲从朝鲜那边过来,认识了我母亲,于是有了我,后来我们去了韩国。”
“朝鲜族的姓氏中金、李、朴人最多,然后是崔、郑、姜、赵、尹、张、林。其中李、赵、张都也是中国的大姓。”
“我叫安熙贞。”
“又是安?不会和安老大有关系吧?”田由甲本意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却是见到了脸色惨白的安熙贞摇摇欲坠哆嗦起来。
“你怎么啦?”田由甲本来把她抱起坐在栏杆石墩上,现在见到这个情况深怕她掉下去赶紧搂紧她。
“没什么。”
“真是太复杂了。这个家族多大啊。一个亲儿子,一个亲侄子,现在这个是什么?难道是女儿?不会吧。一个老大的女儿会成为伺女?”田由甲头脑里面浆糊一片。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肯定会胡思乱想,说不定还会因此失去一切机会。我们既然遇上了,那就是老天的安排,没有选择的时候就必须相信自己的选择。”安熙贞似乎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嘴唇,差不多在嘴唇出现一抹殷红之后再次开了口。
“我不是安洪范的女儿,也不是他的私生女。我其实是”
田由甲面对观景台,眼中看到的是镶嵌在背景极致美丽的大山风景中的安熙贞苍白的俏脸。安熙贞坐在观景台的栏杆石墩上,面对的是豪华庄园,背对大山美景。
当安熙贞突然顿住的时候,田由甲也似乎有了一种直觉,很奇妙的直觉,就好像自己脑后长了眼睛一样,这是他第一次体验不经过强烈刺激和紧张压力的“开天眼”。
在“天眼”中,田由甲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分头男子从一座假山石后转出来。这个男子在他刚来时似乎经人介绍叫做“郑旗焕”,是这个度假庄园的社长。
郑旗焕阴恻恻的看着田由甲的后背和从田由甲后背露出来的安熙贞的苍白的脸和吊在空中的腿。
田由甲知道安熙贞不会再说什么了,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他故意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既然点了你,就一定会像大老板讲情,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的这话明显就是说过后方慢慢走近的郑旗焕听的。
“嗯。可是我是身不由己的,我不能哦,郑社长!”安熙贞也算是精灵,没有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之中,迅速的调整状态,说出了现在最应该说的话。再不失时机的假装无意间看到郑旗焕特意打个招呼。
“郑社长?”田由甲回头就看见了一张一百八十度变化的笑脸。在“天眼”中,他看到的脸是那种比死人好看不了多少的灰扑扑的脸,但一转头,看到的就是红艳艳的笑嘻嘻的脸。这些人啊,不学川剧,也是变脸高手呢。
就在田由甲转身的时候,他本来应该把拉着安熙贞的双手放开,结果他的左手被安熙贞抓住,并没有松开,造成了他转身后左手还拉着安熙贞的手落在自己身后的情景。而且很快的,他感觉到安熙贞的另一只手手指在自己左手的反手手心上写着两个字,一连写了三次。
田由甲一边和郑旗焕搭讪,一边感受着这两个字。
“郑社长,有事吗?我和宝儿在这里看风景呢,实在是个好地方啊,真没想到,大山深处有奇景啊。哈哈”
“田先生,老板吩咐下来,一定要把田先生照顾好,对我们来说,如果田先生心情好身体好就一切都好,否则我就是失职,不但可能饭碗不保,而且还会成为罪人。”
田由甲并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的身后这个和自己才见面的郑社长会如何痛恨自己,难道是因为安熙贞的缘故?不会是这个家伙也一直打着安熙贞的主意?既然安熙贞身份很不一般,她又是如何变成随车伺女的呢?既然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那为什么最终自己的要求会得到同意?
“看您说的,郑社长是长袖善舞的人,能够在大山深处掌管着这么一篇天地,简直就是一方诸侯哟。当然,如果没有社长的能力和魄力,没有社长的经营和管理,这片大山肯定没有现在的繁荣和美丽。社长要关照小弟,小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屌丝,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当还请社长多包涵担待着些。哈哈”
“社长是个琴棋书画精通、文武双全的人才,拿过射击冠军、拿过跆拳道冠军和游泳冠军的人,而且书法很有造诣哟,要不我们去参观一下社长的书法珍藏?”安熙贞在田由甲手上缓慢的划写了三次两个字以后插口进来。
田由甲感觉到她写的两个字很可能是“妹妹”。什么意思呢?安熙贞为什么要在田由甲的手心中写下“妹妹”两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