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来放松了心,而又看这员外气急败坏的样子甚是可笑。颐指气使,迁怒于旁人,可他金善来也不是随之任之能被人轻易指摘之辈。
以为他方才都被那风筝线割开了手,可是为了哪个熊孩子?
金善来针尖对着锋芒,在这谁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他可恣意大笑的山村郊野很是放肆。
好人难做,可也不能见谁逮谁,便是兴师问罪吧!
“你!好啊,哪里来的狂徒!敢这般造次!你可知那泉州府的知府……”员外爷武斗不成,风尘仆仆,手下带来的家仆也没个如恶犬般能斗的。于是一时眼急,员外老爷胖手戳着吊儿郎当调笑之样的金善来,气不打一处来,也很是较劲地抬出了自己的后台。
万里奔波投靠这新调任泉州府的舅老爷,又捐了个员外做。正是意气奋发之时,岂容他人这般挑衅放肆?
这里可不是远在万里之遥的边关小镇,沿海一带都是有钱人。他乃是外来生面孔,如何能让这区区小辈嘲弄?
为了立威,也为了在这闽海长久立足,非得小题大做一下不可!
瞧瞧,不远处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看着呢!若是回家和他们爹娘一说今日一事,那他家富贵还不被四里八乡的人笑话不可?
外乡人总有外乡人的顾虑和多虑,被踹的一脚隐隐作痛。
虽说年纪大了人不中用,可父爱如山,那老爷卷了卷袖子,目光如炬瞪着金善来。步步逼近好似定要大动干戈。
斜阳西下,青山俊逸。海风掠来曳动这青年几缕垂发,清风朗日,是四年之前未有的不羁洒脱。
然而眉目依旧,褪去青涩魅力博发。
四年前,金善来早已经成人。岁月荏苒,可也并未如少主那般脱胎换骨,以至于让人轻易不可相认。
金善来本想小试身手,与这老爷好好理论理论。
可一对上视线,待那富贵的老爹看清楚这来者究竟何人,本是怒气冲冲的人物却不禁抽了一下手,脚步悬滞满脸惊诧之状:
“你是……手持令牌却不过换我一袋包子的官老爷?嘶!说错说错了!您那令牌可是真的!小官人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内高手啊!”
脱口而出,满是如雷贯耳的敬畏和久仰。一下子,几步开外的那男子定住了身形,无礼之状全消。怔怔看着金善来,绝非料到今日重见,已是四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