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遵也已经昏昏欲睡,但他还要领兵回去。太子倒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带队回到军营,祖纳拿回虎符,也没有多问。
司马绍说自己先把另一半虎符归还原位,等下和刘遵在朱雀桥北会合,再去王府。
刘遵也想起,还没去找王导要好处。
难得这老头子欠他一个人情,现在不用了,先不说回到谯城还有没有命,再次来建康可能都要等王敦叛乱了。
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人情不用以后就贬值了。
经济学做题就是快!
刘遵把谢鲲叫醒,简单问了一些王敦平常的爱好习惯,心中默默记下。
谢鲲得知两人要去王府,说自己早已拜访过了王导。
“这两天置办完宅邸之事,老夫也要回荆州了。逗留过久,王敦必会生疑。”
刘遵本想剧透点历史,让谢鲲早做准备。
但他既要利用王敦这条鲇鱼,王敦叛乱也是两三年后的事情,起码史书上谢鲲在那时还是没事的,所以最后没多说什么。
陈郡谢氏中的陈郡,就在豫州。刘遵准备回豫州继续北伐事业,这在谢氏心中必定是加分不少,毕竟北伐的最朴素动机就是回家乡。
而且葛洪“隐居”的丹阳句容就在建康旁边,不然祖约也不会逃到那里去。
两人在朱雀桥北别过后不久,太子也带着数名护卫来了。
众人向王府走去。刘遵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于是对司马绍说:
“太子,刘某有一事相求。”
司马绍爽快地说:“请勿见外,有何事不妨直说。”
刘遵于是将营救段文鸯的想法和盘托出。太子沉思片刻,道:
“段文鸯乃鲜卑第一忠勇,此等猛士被困北地,本应出手相助。
“若然小王提出,爹必定以为是刘遵你要公报私仇,又不敢开口要段匹磾性命,才出此下策。”
“正是。段文鸯陷阵冲锋本领,无可匹敌,守城却非其所长。富平势成孤城,邵续为人谦厚,爱民如子,此却是一大软肋。”
“故石勒必用此道,沿途肆虐百姓以逼其出战。段文鸯即使身死,也无法改变大局。
“若能救其于水火中,则日后在中原广阔之地发挥所长,其本领方可拯救天下苍生。”
太子点了点头,又问:“富平南下陆路已被隔绝,刘遵莫非是想走海路?”
“太子果然料事如神。某已联络富商,到期时段文鸯扮作商家,以白衣渡海,沿岸南下,可抵建康。”
“此计虽凶险,但已别无他策。”
太子露出笑意,仿佛已经将段文鸯解救了出来,“好!待日后时机合适之时,小王便行此计。”
他又拍了拍刘遵肩膀,赞许地说:
“刘遵你虽为名将之后,却以流民身份保家卫国。小王看郗鉴、李矩等流民帅,亦可成中兴力量!”
刘遵见太子领悟到了“堵不如疏,疏不如引”的道理,心中甚觉欣慰。
此时正好趁热打铁,于是刘遵说:“陶侃虽为南方寒门,亦有报国之意。万万不可因其出身卑微,而失此良才。
“法尚之鉴,犹在眼前。”
陶侃就是陶渊明的曾祖。
刘遵本来是想找人做个机械木偶,外型整得像公鸡一样,到时在朝廷上恶心一下司马睿,就说是自己思念家父,情不能已。
不过这样过于刻意,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他又没有空间戒指,异次元门什么的,不然在后世弄个惨叫鸡过来,那效果有点妙。
也就是想想而已。真有这些金手指,刘遵直接回去不香吗,还呆在这里。
再不济起码做个两界倒爷发大财。
不知不觉间已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