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桌里拿出一本厚厚的黑皮纯英文书。

“斯文败类！”牛田田咂咂嘴，一副你爱玩不玩。

雕兄看着四缺一的局，嘴角微抽。“太骚包，我们自己玩。”

威斯敏斯特钟声响起，嘈杂的校园瞬间沉静。

有序的声音响起，四十五分钟凳子和桌子摩擦声此起彼伏。

“同学们，距离高考所剩时间不多，课上讲的难点要点好好打磨。下课，方果来趟办公室。”

牛田田阴阳怪气。“下课，方果来趟办公室～这老小孩儿搞什么阴谋诡计，想离间我们校园F4万万不能。你说呢？果子～”

果子挑眉轻笑，起身离开。

雕兄看他一脸跪舔，满脸鄙夷。“你看呢？果子～你恶不恶心。”小夹子差点把自己夹吐了。

“滚！”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妈牛田田最信任的就是果子，谁都不能挑拨他们钢铁一般的友谊。

牌友都不行。

徐老师摸着光头，眼神扫视一圈果子，从一堆材料里抽出一张表格。

“市里的物理大赛全国性的，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这次要是能拿到名次，清北稳了。”徐老师知道他家里情况，一个患有暴躁症的母亲。

前几次上门家访差点和老师动手，幸亏当时有路人拦下。

苦口婆心，“考虑清楚，对你来说或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小镇高中与市里重点高中相差很多，有资质的学生更加稀少，他最不想看到一个又一个金子，最后埋没在家庭的漩涡里。

“谢谢老师，我会认真考虑的。”方果是飘出办公室的，这一天他等了好久，终于要来了。

可真要来临之际，他却胆怯了。

母亲的治疗、高昂的学费，还有阿笙和外婆。

阿笙等在校门外手里拿着外婆蒸好的肉包子，看到果子踮脚招手。

牛田田故意撞了撞果子肩膀，朝阿笙招手。“你妹子～”

果子抬头扯出一抹笑，“你怎么没回家。”

牛田田推车跟着身后，眼神流转在二人身上。“妹子，拿的什么好东西。”粉色饭盒在果子柜里见过好几次，原来是学妹送的。

“阿笙，别搭理傻子。”

“奥。”阿笙乖巧听话，将东西捧上前，“外婆早上做的，我放在小卖铺冰箱里，应该没坏。”

“损友，叫我牛田哥，你哥最好的同桌”牛田田夹着嗓子，冲人眨眼。

“恶心。”方果把东西放进车篮，拍拍后座。“替我谢谢外婆，上车送你回家。”

阿笙不会骑车，平日里和同学们一起走回家，晚了便搭果子的自行车。

外婆为了表达谢意，就做好吃的作为回报送给果子。

夜色很亮星星很多，他们三三两两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