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看着《泰晤士报》上的照片,好像它能透露出什么信息似的。
“我想知道他是谁,”她若有所思地说,“我的意思是,,他生前是谁。”
杰克站了起来。“这是首先要弄清楚的事情。身份不明的男子。他可能是任何人。我们去看看他。”他看了看手表。“我去取消那些飞机预订。”
海伦盯着他。“但是,杰克——”
“听着,宝贝,”他坚定地说,“如果我赢了赌场,我会在我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把寄存处的经营权作为礼物送给你。而如果我没赢,”他顿了顿,决定不去谈论未来更糟糕的可能性。“算了。我先去取消那些预订,然后我们就去停尸房看看。布兰德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一起去吧。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更了解莫娜·麦克莱恩,很有可能你能认出这个人……”
“想甩掉我可不容易。”乔治·布兰德开心地说。
“马龙也去,”海伦坚定地说,目光锁定在小个子律师身上。等杰克给旅行社打完电话回来时,马龙虽然还在抗议,但已经同意一起去了。
停尸房的工作人员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并告诉他们,欢迎他们查看那具身份不明的男子的尸体,该男子于当天下午在州街和麦迪逊街街角被枪杀。
“他看起来像是个流浪汉,”工作人员说,“不过又不像,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如果你们想看,可以看看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怎么了?”马龙问。
“又旧又不太干净,即使是新的也不值多少钱,长棉内衣。”
“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吗?”
“呃,没有。他有一个零钱袋,里面有几毛不到一块钱,几支旧铅笔,还有一块脏手帕。就这些。”
“好的,”杰克说,“让我们看看他。”
他们跟着工作人员走下一段破旧的楼梯,等他打开一扇厚重的金属门,走进了一个宽敞、灯火通明、散发着强烈甲醛气味的大房间。外面的空气很冷,带着刺骨的寒风。但这里更冷。杰克感觉到海伦的手悄悄滑进了他的手里。
“他是第十七号,”工作人员友好地说。他领着他们走到墙边的一个金属柜前,像拉开抽屉一样把它拉了出来。
第十七号死者是一个身材矮小、极度消瘦的男子。他的面容消瘦,嘴角总是扯起一抹嘲讽而令人不悦的笑容。他的嘴唇苍白无色,鼻子又窄又尖。稀疏头发是灰黄色的,紧贴在他瘦骨嶙峋的颅骨上的。他看起来生前像是一个难以相处甚至是让人讨厌的人,但现在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孤独、疲惫、甚至略带着渴望的表情。
“这个可怜的家伙!”海伦不由自主地喊道。
“认识他吗,女士?”停尸房的工作人员问道。
她摇了摇头。“以前从未见过他。”
杰克·贾斯特和乔治·布兰德也默默地摇了摇头。马龙迅速瞥了一眼这个小个子男子的尸体。
“不,”律师说,“我弄错了。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停尸房的工作人员耸了耸肩,关上了存放尸体的柜子,然后领着他们走了出去。
“很抱歉让你白忙一场,”马龙说。
“没关系,马龙先生。在他被人认出来之前,会有很多人来这里看他的,如果真有人能认出他的话。”
杰克说:“嗯,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没关系,”工作人员又说了一遍,“这是我的职责。”
在去海伦的车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当他们到达车旁时,海伦突然说:“但是,如果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怎么证明是莫娜·麦克莱恩开的枪杀了他呢?”
马龙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最后,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说:“早该有人杀了这家伙了。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莫娜·麦克莱恩呢?真是天理难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