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黑乎乎的硬地,边缘的白线,绿色的一排排栅栏……
我没办法山下就是断崖,只好紧紧贴着道路边继续奔跑。
过来不知多久,迎面驶来一个高速移动的铁盒子。
没有力气的我傻傻地站在路边看着铁盒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铁盒子“嗖”地一下飞出去,没过一会又回来,门打开,一只手抠着我的肩膀生拉硬拽。
门关上……
口鼻被浸湿的毛巾堵住,我感受到眼皮越来越沉,手脚摸索着粗糙的麻绳……
……
“这批货都是新鲜的,小的很。”
“女娃娃卖去当童养媳,男娃娃就卖去煤场做苦劳子。”
“那……价钱?”
“哼,女的一律五千,男的少点,三千。”
“姨,这也太少了吧?”
“想什么呢!女娃娃根本活不长,咱靠的是男娃娃。”
“哦哦!还得是姨您啊!”
“那是!”
……
一只手掐着我的脸,使劲掰开我的嘴,凉风呼啦啦地灌进身体,激的我一身激灵。
“快来瞅瞅,这小丫头长得那叫一水灵,牙口也好,身段也不错,买回去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我感觉到有好多好多只手在摸着我的脸,冰冷的,恶心。
我本能的瑟缩。
脖子上沉重的挂着铁链,有谁用力一扯,我被狠狠拽倒泥泞的土地上,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那人撕扯我的头发,我痛的挣不开眼睛。
“啪!”
“啪!啪!啪!”
那人连扇十几个耳光,朝我发气。十几个耳光下去,一阵恍惚,连基本的反抗都没有了,我狼狈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真是个贱蹄子!骚货!”
“摸都不让摸!呸!叫我怎么卖个好价钱!”
耳朵传来朦胧的尖锐骂声,我听不清了。
我记得有个男人,他手掌粗糙的茧子扇过我的脸,脸上已经没有知觉,可是我还是感受到火辣辣的血腥味。
男人拽着脖子上的铁链在布满石子杂草的泥地上拖行。
“弟,弟弟……阿彦……”
我被随意丢进鸡圈里,湿哒哒的草堆很冷。
鸡圈的小木门紧紧关上,铁链哗啦哗啦地响,门锁上了。
我知道,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不给吃不给喝,逼迫我顺从。
可我太累了,传承仪式中断带来的精神折磨就像一把锥子一下又一下刺进头颅。
“我,逃不掉的。”
我被关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我,快死了吗。”
又过去好久好久,气温冷的吓人,我已经进气少出气多,我看不见了,只有耳朵能偶尔有呼呼的乱糟糟声音。
“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