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能跨越山海,跨越时空,跨越未知,我想,那一定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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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彦,姐姐永远记得你。”
妘徵彦睁开沉睡的金眸,刹那一瞬,金光大放,皑皑白骨竟像脆弱的蛋壳眨眼间爬满碎痕。
“烛九阴!给我碾碎它们!”
伴随着一阵怒吼,光明崩碎深渊,参天奔涌而上的烛九阴身披金光,头颅上的龙角神威浩瀚。
彻底解封的烛九阴不愧是神话中的钟山之神,仅仅是随意的吐息便将深渊无尽的白骨瞬息泯灭。
赤红的火焰生生不息,蕴含极致光明的力量,烈火焚尽目光所至的一切。
妘徵彦被金色的星星光辉温柔包裹着,她的额前缓缓生长出岩浆般的龙角,脖颈和小臂黑金交杂的浅浅龙鳞。
更惊讶的是,妘徵彦的身后竟然快速长出一条几米长黑金色的龙尾,龙尾上排列整齐的龙鳞在金光下熠熠夺目,尾尖上的毛发还燃烧着赤红的火焰。
墨镜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双金眸竖瞳威灵濯耀,散发着金色的神光。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如今的我。”
妘徵彦目光深沉,徒手凭空撕开周遭的空间,无限的空洞里,妘徵彦一只手半握紧,只听一阵惊吓住的恐惧哀嚎声,芘茗尔奋力挣扎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自己早就回到了领域中心,是怎么突然被拉扯到这里的。
强大的空间力量,竟要撕碎灵魂。
芘茗尔感受到脖颈传来的疼痛的窒息感,她才回神。
一只眼珠子震惊地死死盯着一双金眸,芘茗尔的嘴张的老大,她想说话但是被遏制住的脖子,时刻压缩的空气充斥着死亡的恐惧。
黑,皇,后!
妘徵彦淡漠的眼神已经不似人类,她斜着眼看芘茗尔如同在看垃圾,被撕裂的空间重新封闭,芘茗尔完全沦为掌中之物。
妘徵彦控制住芘茗尔的身体,她现在除了能转动唯一的眼珠子外,根本不能动弹。
妘徵彦读懂了芘茗尔的眼睛:“很诧异吗,大祭司?”
龙角,龙鳞!
有这种神明般力量唯有……封图族!
黑皇后居然是图腾传承人!
芘茗尔说不了话,冷汗后知后觉浸湿身体。
妘徵彦冷眼相看:“良辰好景,该上路了,芘茗尔。”
妘徵彦根本不打算给芘茗尔喘息的机会,她五指骤然收紧,鲜血迸发,芘茗尔的尸体丢弃下去,半空中被火焰烧得干净。
她俯视着烧成灰的芘茗尔,而芘茗尔被拧断脖子时嘴角还在微微上扬。
“疯了吗?”
“噗——”妘徵彦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光泽的发丝一下子暗沉枯燥下来。
金光护罩护送她安稳落地,妘徵彦捂住口唇剧烈咳嗽,鲜血争先恐后从指缝里钻出,胸腔剧烈起伏着微微佝偻身子,她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化作人形的烛九阴从天而降,一把搀住摇摇欲坠的妘徵彦。
“阿妘,你的状态……很不好。”很糟糕。烛九阴握住妘徵彦长满龙鳞的手腕,眉眼担忧无比。
妘徵彦没有回应,她轻轻摸上额前的龙角,又仔细翻看长满龙鳞的小臂,满脸苦笑:“我记起来了,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我不是妘徵彦。”
十岁那年,蛇星起,我本应该传承图腾,可是我和弟弟一母同胎,每一世【棠溪】都是独生女子,唯有她不是。
大祭司为了传承无误,下令杀死弟弟。
传承过程极其痛苦,我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冥冥中疼痛依然没有阻挡血缘,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我听见了弟弟的呼救,我看不见任何事物,但我看见了弟弟的泪水……
狭小的暗室只有我一人,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挣脱束缚的。
传承仪式千年来第一次被传承人中断。
我逃了出去,找到了昏迷被绑的弟弟,我不敢走大路,我更不敢停下,我背着弟弟磕磕绊绊爬上山,顺着从前玩闹的记忆,顺着一个方向,咬紧牙关逃出去。
我带着弟弟逃出族地了,鞋子早就跑脱了,我赤着血淋淋的脚感受着脚下传来冰凉陌生的坚硬“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