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瞧着本王做什么?本王的脸上又不会生出花来。”
宇文流渊臭着一张俊脸,脸色还是冷冰冰的,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兰芷清目瞪口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突然和他坐的距离这么近,颇为有些不习惯。
宇文流渊不看她,只是吩咐车夫道:
“赶车的时候速度慢点,本王这辆马车的轱辘是圆的,又不是方的,你怎么能把它赶出这么颠簸的感觉?”
他看似毒舌,实际上却是在无微不至的关心她。
兰芷清再怎么迟钝,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她掩袖轻咳一声,拽了拽宇文流渊的袖口:“我没关系的,你别怪他。”
宇文流渊碧绿色的眼瞳中闪过一抹不自然,但他很快就打开了兰芷清抓来的白嫩小手:
“别自作多情,本王不是在关心你,本王只是自己觉得坐这么颠簸的马车,全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罢了!”
“好,王爷您高兴就好。”
兰芷清的唇角微微抽搐。
她虽然面上嫌弃,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温暖的。
宇文流渊并不是彻底厌弃了她,他可能还是关心她的,并不像春棠所说的那般是个绝情的男人。
车厢里陷入了静谧。
两个人坐在前往侯府的马车上,纷纷诡异的保持了沉默,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望向窗外,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兰芷清先主动打破了沉寂:
“王爷。”
她扭头看向宇文流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颈间:
“你为什么不肯喝断生蛊的解药?”
闻言,宇文流渊愣怔良久,那张好不容易稍微有了丁点解冻倾向的俊脸,又一次被冻上了。
“靠女人换来的解药,本王纵然是死,也绝对不会吃的!”
宇文流渊只要一想到这个药方是出自于蔺溪桥,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要是还用这种解药来解毒的话,他可能宁愿自插三刀。
“王爷,那可是我熬了足足六个时辰的汤药。我让碧玺给你端去书房,你看都不看便直接倒掉。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人有多么心寒吗?”
兰芷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白嫩的小手紧紧绞着袖口:
“宇文流渊,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又不是属于我的。救不救随你,你自己做主!反正你死了以后,我除了会变成寡妇,并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可你就不一样了!人要是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兰芷清的好意相劝,却只迎来了九王更大的误解。
“本王若是死了,你岂不是便能更快活的随意与蔺少谷主浪迹天涯了?或许让本王死,才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本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宇文流渊似乎被不知名的话题给戳中了痛处。
之后无论兰芷清如何搭话,他都不肯再开口了。
两人就在这种沉默而又尴尬的气氛中,到达了文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