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王妃您的例份,早膳最起码要有六菜二羹,小菜要三荤三素!”
“但您看看,这燕窝都是挑了其中质量最次的给您,一次还只给三颗?这不是成心在欺负人吗?要不是奴婢去找管事婆婆吵了一架,可能连这三颗次品都没有!”
兰芷清闻言也是一愣。
她有想过宇文流渊在新婚之夜不待见自己,府里面的人见风使舵,就会跟着冷落自己。
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嫁来九王府第一天,她们居然就敢在吃食上偷工减料!
“这群人,也未免太胆大包天。”
兰芷清冷冷一笑,“我虽不得王爷宠爱,但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皇家为聘的九王妃。该有的例份,一样都不能少!”
“是啊王妃”春棠见她发火,底气也足了不少,“这群恶婆娘实在是太过分了,等王妃你养好身体,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兰芷清微微颔首。
她不是不生气,只是现如今,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不懂规矩的刁奴。
宇文流渊不肯吃她的解药,这是为什么?
他应该很清楚断生蛊发作的期限在日益逼近了,这世间除了蔺溪桥给的那张药方,就再也没有能够根除断生蛊的东西了。
他不吃,难道是想等死吗?
就为了和她赌气这种无聊而又幼稚的理由?
兰芷清越想越觉得气愤,尤其是这张药方是她不惜以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宇文流渊可以气她、脑她,但不至于要赌气到连他自己的性命都给搭进去?
“王妃,您要去哪儿?您现在还不能起身,郎中说了您伤的很重,如果下床的话,伤口会裂开的!”
春棠一把拉住冲动的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您现在就先忍一忍,所有的事情都等您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再说,行吗?”
比起这些一时的羞辱,春棠果然更在意的是兰芷清的身体。
她相信只要兰芷清好起来,这些问题就都算不上是什么事儿!
“不。”
可兰芷清固执依旧,“春棠你不明白。”
断生蛊的期限快要到了,她必须得赶在那之前,让宇文流渊喝下解药!
大婚第二日,是新妇回门的日子。
这一天,刚刚出嫁的女子都是要在夫君的陪伴下一起回到娘家吃饭,这个过程被叫做“回门”。
兰芷清养了一天,伤口愈合的还算不错,只要不做大幅度的运动,伤口就不会裂开。
回门当日,兰芷清早早地就让春棠去准备了一辆王府的马车,打算自己一个人回门。
她对宇文流渊已经不抱指望,他冷落她,她可以安心给他熬药,也算落得个清闲。
可兰芷清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一个玄黑色的人影突然掀开卷帘上了马车,就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兰芷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杏眼:
“你怎么会来?”
她还以为他肯定不会陪她了!
莫非是他良心发现,意识到她好歹也是梅山的后代,就这样冷落她不太好,好歹要在侯府娘家人面前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