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栒谨遵祖母之命,以回乡祭祖为由告了假。官家听闻状元郎要回乡祭祖,直言是理所应当,更是赏赐了不少恩典。让本来还想难为他一二的吏部侍郎曹伦,顿时偃旗息鼓。有惊无险他与姐姐、祖母一同登上了回宥阳老家的大船,一路南下,沿着水路缓缓前行。
“祖母,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房妈妈正和祖母说话时,盛明兰和盛长栒走了进来。“哦?”祖母好奇地望向这边,心里暗自琢磨着明兰会跟她说些什么。
“我刚才在甲板上张望了一番,发现咱们前后都有别家的船只。我想不如让弟弟拿着帖子,去那几艘船上拜见。就说咱们也是回乡,不如结伴而行,这样路上也能有个照应。别人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想必也不好拒绝。咱们这一路有人照应,想必也能平安无事。”姐姐明兰说着,还看向了盛长栒,微笑的表情不言而喻,显然是要借自家弟弟的官威。
“这个主意不错,如今南下正在闹水匪,一直也不太平。咱们这一路上也没带护卫小厮的,那就去吧。”祖母看着盛长栒,眼中满是慈爱。
看着自家祖母和姐姐,盛长栒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勿言去了。
“你啊!现在考虑事情倒是越发细致了,这就很好。”盛长栒转身出去的同时,明兰看房妈妈已经把药滤好了,顺势端了起来走到祖母身侧。盛家祖母因为晕船,这几日一直在喝这安神的汤药。
另一边盛长栒他先去了前面两家,都相安无事。那些官贾富户看到他这个从五品的枢密院都承旨,自然是客气奉承,直言一路上定会相互照顾。
直到他拜访了后面紧跟着的那艘船,才发现船上不是别人,竟然是还不死心的齐衡齐小公爷。看这架势,想必是从汴京开始就一路跟着,真是荒唐至极!当真是不怕这风浪大,风浪越大闹得越欢,这是还嫌不够,还想继续闹下去吗?。没好气的看着他,这又臭又硬的脾气,以后当个御史言官真是物尽其才。
小公爷一见是盛长栒递帖拜见,便迫不及待地叫下人将人迎了进来。看见齐小公爷的那一刻,盛长栒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小公爷,你难道还不死心吗?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家船后,究竟是何意图?”起身之后,盛长栒紧紧地盯着齐衡,质问道。
都已经认了嫡亲妹妹,小公爷应该明白他与姐姐明兰再无可能。
“我想见老太太和明兰,把话说清楚。我母亲她……”
看齐衡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不用说,盛长栒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贼心不死,还想再见姐姐一面,可这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