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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
官家烦闷的坐在上首,近来邕王兖王为了自己身边一个从五品枢密院都承旨的官位,争的不可开交。
朝堂上也就算了,你再看看近来上奏的折子,那个不是在说此事?生气的将奏折推到一边,烦闷的坐在上首生着气。官家怎么能注意身旁的贴身内侍,眼神中流露出的精光。
“混账!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官家震怒,枢密院都承旨虽然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但不可为不重要。时常在他身边做事,邕王兖王的手伸的未免有点太长了。每每如此,官家都能想起太子,若是太子还在哪有这些个宗亲上蹿下跳的份?
“陛下切莫生气,气大伤身保重身体才是一等一要紧的事。”内侍魏怀安见火候差不多了,这些个奏折可都是他精心挑选后呈给官家的。
“你说他们这是想干嘛?吾还没死呢!”官家说着将案桌上的奏折,拿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内侍魏怀安连忙跪下“官家息怒!官家息怒!”
官家抬眼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人,终究还是心软。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别烦自己。内侍魏怀安见状挥了挥手,自己则是站在官家身侧安抚道。
“官家切莫心烦,左右不过都是您的主意。实在不行找个两边不靠,没有背景且忠心于陛下的也就是了。”内侍魏怀安笑着说着,说者有意听者也是动了心的。官家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则是装作漫不经心的为官家奉茶。
就在这时他的徒弟,一个年轻他一二十岁的内侍,捧着一托盘东西走了进来。抬眼间两人眼神交汇,将东西奉上。
“陛下今年科举会试的成绩出来了,内阁已经评审完毕,交由陛下亲阅。”一边说着一边将试卷放在官家案前,官家舒缓了一下心情,随后漫不经心的拿起来看到,随后张口说道。
“头名盛长栒,这是何人?”打开奏折官家入眼便是盛长栒的大名。
“这是积英巷盛家,正五品朝奉大夫盛大人的公子。”说着内侍魏怀安便将试卷铺开,方便官家阅览。
“盛家”官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盛竑,前些时日刚刚被他杀鸡儆猴敲打过。
“字确实不错”说着便认真看了起来“文章确实好,不输范文公。”
“陛下我去给您买糕点的时候也听街上的人说了,这是盛大人的庶子,有小三元的美名。去年又中了解元,大家都说他有望成为我朝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呢。外面全都是歌颂陛下英明神武,治国有道盛世之中才能出这样的人。”
内侍魏怀安顺着官家的话语,如潺潺流水般一点点地输出着。他务必要让盛长栒在官家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播下一粒种子,等待着未来的茁壮成长。不仅要成就他的状元之名,更要让他斩获承旨郎的官位。
“好!”一番言辞如春风拂面,立刻让官家喜笑颜开,大笔一挥,真的定下了盛长栒的会元。
“若他真能考中状元,吾便破格提拔。让他顶了枢密院都承旨的缺,由得兖王邕王去争吧。真是岂有此理!”官家也是灵机一动,自己借五品小官敲打朝臣,可终究在立储之事上犹豫不决。恰巧盛长栒的名字进入了他的眼帘,正好借他盛家父子搅乱朝堂上的这摊浑水,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官家经过魏怀安的一番说辞,心中已经种下了盘算的种子。此时,恰到好处地送上一份会试结果,顺理成章地将小三元的盛长栒,这个背景简单的庶子送到官家面前。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内侍魏怀安听到官家的话后,眼神闪着金光,嘴角微微上扬。
盛长栒如鱼得水般拿下了这个官家身边自小伺候的内侍官,还有什么是办不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