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蔓了一地，周遭尽是殷红。白俪却看的清楚，那躺在血泊里被折了双翼的女子就是她的阿姐。

她的阿姐是多么温柔美好，茶山孕育生灵之时，阿姐就存在了，她是茶山近仙的凤妖，是天下人口中护佑一方水土的神女，更是拉扯年幼的自己长大并修出丹心的唯一亲人。

这样的阿姐如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地上全是阿姐的血么？

白俪伸手去触碰那满地的殷红，刚染上一滴，食指就像灼烧了一般，痛意袭上眉梢，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再一眨眼，她看到了她的阿姐，被身穿一席华丽龙袍的高大男人圈在怀里，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一句间却仿佛是什么怨毒的诅咒，在白俪的耳畔炸开——

“白婳…呵，现在该改口了，开国神女。你的气运确实非凡，朕的帝位既受恩于你，便不会亏待了你，朕会把你厚葬皇陵，教朕的后人世世代代香火供奉。”

男人站起身，挥了挥衣袖，瞥了眼地上的人漫不经心说道：“来人，剖其内丹送入朕的养心殿。顺带也摘了神女的凤羽，那样标志的物件就制成石柱立在祭坛前昭示众人吧。”

白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阿姐被一刀刀剜进肉里，鲜血流了一地，却无能为力。

她抱头恸哭，双目赤红。

……

“俪娘，到时辰了，该起了。”

小丫鬟轻声唤道，将一旁的醒神香也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