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异色,闪烁的目光却似乎在遮掩着什么,她并未将全部的注意放在那支箜篌簪上。
“不打紧。”
她又沉默了一会,反而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你这簪子倒是好看。”
纪以甯若有所思地问道:“公主不认得?那你可知这是什么材质?”
既然是宫中的东西,陛下的最心爱的女儿又怎会没赏赐,她是在故意试探。
楚平萱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我对这些首饰玉器从未有过研究,又怎能知道你这簪子是何材质。”
显然她并不希望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的目光转瞬柔和下来,带着几分黯然,
“甯儿,你该不会还在怨我,若你怨我,我便跪下求你。”
纪以甯面不改色,可比起从前却多了几分拘谨和恭敬,“公主是千金之躯,怎能给我下跪?”
她想二哥或许说的极对,公主是高高挂在空中的星辰,他们望尘莫及。
“我从未怪过公主,又何来怨你?”
她并未怨恨公主,只是保全自身。
楚平萱失落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那好,过几日是我的生辰,父皇命了纪皇后在凤鸣宫为我设宴,你可要来。”
纪以甯应道:“是”
她是公主自己自然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这些日子纪以甯根本没有遇到应桀的踪影,用完膳食后,秀莲收拾了碗筷。
她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应桀可回来了?”
“回小姐,奴婢派人去府上问了两次,还是不在府上。”
去了很多次,府上的人一直都说应桀不在府上,东西也不肯收回去,所以秀莲也很是无奈。
“这些东西放在我这实在让我心绪难安呐。”
纪以甯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应桀的表现也很是令人费解,她生怕有一日会出什么事,而送来的这些东西就好像烫手的山芋,自己不知道如何解决也不好去问他人只要这东西在她身上一日,她便一日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她一定要想个法子出来。
秀莲出了一个主意,“要不然咱们将它扔了吧!”
纪以甯有些认同的点点头,“对,莲儿,我们去找个地方暂且将它藏起来,这样便不会有事了。”
若是将东西先藏起来就算有人查起,出了乱子也查不出什么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另外纪以甯还想出了另外一个法子,她命秀莲将这些首饰埋在枯井里,自己又去了玉器店。
秀莲回来后看到桌上的箜篌簪万分诧异,“小姐,这簪子我明明埋了,怎又回来了?”
方才明明亲自埋了,怎会又出现在房里,她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少女。
纪以甯解释道:“这是我让玉器铺的人打造的,明日你就明白了。”
她觉得这个东西定然和宫中之人有关,所以她去玉器店打造了一支假的,这样也就万无一失了,若有人想用此发簪嫁祸她既可以引蛇出洞又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她还要将这支簪子带进宫,作为礼物送给公主,越多人注意到她越可以找出这支簪子的来路。
就算只为了自己她也必须弄清这个应桀的真正的目的!
而此时纪攸宁这也开始调查了应桀,其实他早就怀疑他的意图。
“公子,你让属下调查应画师,属下去了。”
胡恬看着神情自若的男子,又继续禀报道:“这几日他未曾回家,每日出了宫是回客栈里住的,还有那日的等会,他去私会了崔尚书的属官张义大人的女儿。”
从那日在御花园张义羞辱了他,他便开始接近他的女儿张芸,可这个张芸是和崔尚书家定过亲的,这个应桀又为何去碰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子。
纪攸宁冷笑,“我早就猜到他并非是良善之人,那日他听张义的羞辱,目中寒光迸射,想必是记恨上了他。”
那日他正巧经过御花园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男子冷冽的眼神,显然他接近张芸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可这些是他们的家事,纪攸宁不想去管,他又轻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先下去,小事不必来告诉我。”
只要他不是别有目的接近纪以甯,他都没兴趣知道,他若是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那他也会毫不留情,让他懊悔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