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正直血气方刚的盛怒之下,我父亲和他且真且诚的话,他全然用一句怒吼你怎么也不消停强做回应。或许他权当是些稚嫩的赌气话了吧。
就在我爷爷转过身向家里方向疾奔而去时,他又突然停止住了步伐回身遥望着我默默流泪的父亲。两人隔着夕阳余晖的余晖相互映衬,也不知是因我父亲眼泪有泪而所见之人便是泪眼婆娑,他只觉在那一刻他父亲似乎通透了他当时处境,悲悯却又哀莫无奈。
那晚的那个家里,纷扰争吵喧嚷不休,像一个个不断爆炸的核弹,以尖锐的辱骂和哭泣为辐射方式,玷污着这个本就浮躁的世界。
伴随着细腻绵长的小雨,屋后那片空地上,我父亲一个人躲在用生活垃圾和柴棍堆砌的粗糙小棚里瑟瑟发抖。
那夜未眠也未曾有人来寻,我父亲不得不强行在心里慰藉自己,即便是他们来了,自己也绝不回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的不让心寒渗透到身寒。以免更加严重自己风雨无依的凄凉和孤独。
从那一日起,心死成灰的他每日去矿山渣场早出晚归的从一堆废料中挑选尚可使用的煤炭,一来用做生火,二来用做售卖以为自己换些连饱腹都成奢侈的吃食,尽管他当时还没有那个破背篓高。
我爷爷后来也去唤了他好些次数,他统统都以难以承受的倔强姿态给拒绝了,而他的后母也因为对他心有余恨而从未前来照看过他,就连出门打上照面也都各自昂头走各自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