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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馆,避免不了听到粗话。有的出自中年人之口,有的来自青少年。他们的用词直指生殖器官或生殖活动,粗鄙而直接,仿佛生殖器外露,令人脸红。
鲁迅先生曾作文议论此事,为“他妈的”正名。
有时,粗话是种例外用法,抒发了说话人惊异、叹服的情绪。比如,他曾听见一个儿子对父亲说:“妈的你尝尝看。”父亲也不遑多让,反说:“妈的你吃去吧。”在这语境下,国骂竟有了“我的亲爱的”之意。
德文里没有对应的词句,最贴近的要数“我使用过你的妈”,略显文绉绉。而日语里则说“你妈是我的母狗”,母狗风评被害。我国古代经史则骂“老狗”之流,少一分魄力和气势。这样看来,发明“他妈的”之人必定是天才。
有人说,骂粗话的是下等人。你听,那些拉黄包车的,轮胎陷在泥坑里,就毫不留情地来一句“他姐姐的”。鲁迅先生认为,这个观点颠倒了逻辑,应该是阶级等次造成了国骂泛滥。
我没有更好的见解,遂综述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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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馆整理了三小时视频素材,主要是悦的。分类很磨人,要反复看素材、找同类、贴标签。而且,路径太深了很难定位。最后,整理得七七八八,六点左右回家。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开始剪视频,耳廓禁闭,无心妈说了什么。
我发现自己可以一心二用。她告诉我:“我今天买了鲜奶”、“土豆垫在猪肉下面蒸更入味”、“衣服我没带回家,就挂在门把手上。”我开一只耳收听这些内容,缄口不言。
突然,她说:“你买这么多青菜,吃得完吗?我看得吃四餐。青菜当然是越新鲜越好。你不要因为她说什么你就买这么多。”妈冤枉了我,有必要辩驳一番:“也不是因为那个。是你告诉我,吃不完可以下次吃。而且,我也懒得出去买。”过了一会,她又对我说:“好像下雨了,干脆我今天住这里不回家。”我分出一半的心危言耸听:“等下爸会不会说你不回家带小孩?”她嘴上说:“也就一个晚上。”
这时,我接到中通电话,马克笔到了。我接起电话,门外传来快递员的声音,忙说:“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把门打开,表示抱歉:“我刚住这里,第一次填地址…”话没说完,他说:“我就先打个电话给你。”他有点支吾:“我怕送错了。”他的语气变得忿忿然:“我经常被人投诉。”承接他的话,我问:“你经常送错吗?”他摇摇头:“有时候,我送到店铺,就会被投诉没送给本人。”他重申一遍:“我就打个电话给你。”我表示感谢,轻轻关门。
妈在里间说:“趁现在雨不大,我先回家了。”看来我的话起效了。于是,接着剪视频。然后,发在各大社交平台。没几个人给我点赞。
昨晚,我花了和创作几乎等长的时间来查看点赞数,时不时自我欣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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