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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画一张悦在深圳地铁上玩手机的照片。林立的人中,他安然坐在冰凉的不锈钢座椅上。每个人都在低头看手机。
聚焦构图中,悦被窥伺着。在成人魁梧的身形对比下,悦显得格外稚嫩。心融化了。
打完形,正要用黑笔勾边,却发现没水。因祸得福,掌握了铅笔深入的方法:擦一根线画一根。头尾花费一个半小时。我满意地欣赏着乘客衣服背面的三角纹路,有种形式美。因为丙烯马克笔还没到,桌椅也没搬来,所以没法上色。
画画期间,我和悦通视频电话。一看见他,我情不自禁喊道:“悦,我好想你!”他头脑清醒得大人似的:“我看你是没有想我。”他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搬出来,他觉得我不喜欢他,不要他了吗?不过的确,每次和他呆久了,他就开始作妖,我总是很气愤。可是他一走,我马上开始怀念。妈说:“所以他觉得你没想他。”
为了掩饰这点,我赶紧强调:“周末你又要来找我哦,我会等你的!”他露出笑意,不断做鬼脸。爸制止他。我接着问:“汤子睿回来了吗?”他好几天没上学了。其实我并非多关心汤,而是让悦知道我很关心他,所以爱屋及乌,也关心他的朋友。而且让他知道,他的话我都放在心上。悦说:“回来了。昨天就回来了。他生病了。”我作恍然大悟状。
悦在幼儿园有两个好朋友。汤和余成毅。三人形成稳固三角。我猜想,假若两人闹别扭,第三人便会安慰一番。因为,有时悦和余闹别扭,很快和好。三个人玩得也更丰富。
画完后,我总结了心得:所谓“刻画”其实是误导,和“刻”没关系。手指可以从指尖开始定位,更容易、更生动。可是我不明白,画火柴人是画中心线还是骨架?
我激动地想要分享。没人回我,朋友圈也没人点赞。这不是第一次,几乎每次都这样。但我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是故态复萌。我想:也许这次不一样吧,也许这次别人会与我共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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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回顾了今日待办,学习生活的常规。一个个勾选,很解压、很有成就感。于是,计划这段时间反复利用这份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