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拉着糜贞,转身返回堂内。
他再次把筹钱的事情,摆到了桌面上。
这一次,糜竺没有开口反对,等于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糜贞很难过,哭得稀里哗啦。
她不敢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万一刘备真的还活着,那她拿钱资助吕布,就等于亲手在自己夫君身上捅刀子。
但是,她别无选择。
搭上阖宅数百条人命,也不是她轻易就能迈过的心坎。
于是,泪眼婆娑中,她轻轻点了下头。
糜芳见二人不再反对,赶紧核对了下家底,看看现在能拿出来的钱财,究竟还有多少。
一炷香时间快到的时候,他来到堂外,拱手道:
“君侯,钱数已核实。
如今,能拿出来的,钱不过一千五百万,绢不过四千匹。”
吕布沉声道:
“汝累世经商,家资巨富,这么点钱财都凑不齐吗?”
糜芳赶紧回道:
“君侯,是这样。
如果是早几年,别说这些,就是多出两倍来,也不在话下。
可是,自从吾兄长跟了刘备,不到一年的时间,家财就被折腾得七零八落。
现在能拿出来急用的,就这么多。
如果能宽限些时日,倒是可以变卖些店铺、田宅之类的,补足数目。”
吕布道:
“你需要多少时间?”
糜芳道:
“变卖家产,不同寻常交易。
要能找到合适的买家,还要谈上一个合适的价格才行。
这时日嘛,怕是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了。”
吕布道:
“那不行。
我能等,城外的士兵可等不了。”
糜芳面露苦相,道:
“君侯,眼下实在是拿不出。
吾兄长把他名下的账簿都给了我。
舍妹甚至把陪嫁的绢帛首饰都拿出来了。
恳请君侯,无论如何再宽限些时日才好。”
吕布道:
“真不够的话,你可以借嘛。”
糜芳道:
“眼下去借,债主必然趁机抬高利息。
借来一贯钱,怕是要还两三贯钱。
再说了,借钱还需要店铺、田宅之类的做抵押。
要是到期还不上,这些可都得白送给人家。
这么算下来,里外里,要亏到没边了。”
吕布笑道:
“他日做了司盐校尉,这点账,还怕还不起吗?”
糜芳见他又拿空投券书说事,还不敢反驳,急得直咧嘴,道: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吕布厉声道:
“既然不是,那你就赶紧去办。
三天,就三天,必须办好。
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搬运。
要是误了期限,后果你知道的。”
糜芳见他没了耐心,不敢再言,忙应道:
“在下遵命,在下遵命就是。”
吕布道:
“这就对了。
还有,那几千俘虏的安置费用,你也一并出了吧。
不多,每人两千,通计一千万钱。”
糜芳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得眼眶通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