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转瞬即逝。
于薇安已在谢筠的教导下度过了三年 。是的,原本谢筠只是计划在此地旅居半年,却不想得到了个孺子可教的徒弟,半年的计划也变得无限期延长。
而于薇安在这三年的学习过程中,出落的越发标致。她的诗作,也在长安女神童前面多了一行履历:谢筠谢大家之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今日,就来了一位求女的君子。
“薇安在家吗?”阿牛站在门口,双手垂在胸前握着,紧张的时不时探头朝着门内望去。
他的袖中,藏着用这些年来攒下来的银子买来的一支精致的玉兰样式银簪子,从看到这只簪子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是该戴在薇安头上的。这些年来,他看着于薇安从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长成了如今这般待人接物都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的模样,他的内心已悄然发生了转变。
虽然说从三年前开始,于薇安就不在青楼干活了,但两家住得近,平日里也会有些走动。自己看孤儿寡母的也会帮衬着些,于薇安的母亲也会时不时做些好吃的送过来,故而,平日里两家人还算熟悉。
于薇安原本在念《诗经》中的《风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先生说此诗语言朴实无华,韵律和谐柔美,是上乘佳作。
于薇安读上去,虽朗朗上口,却迟迟不懂书中含义。见到一个人,真的会如此开怀欢喜吗?
正当于薇安疑惑不解之际,听到门外有人喊,便走出去瞧了。
打开门,便看见王家阿牛哥站在门口,见到自己,眼睛一亮,脸上洋溢着明亮的笑容:“薇安,你在家啊。”
“嗯,阿牛哥。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于薇安半侧着身子,让王阿牛进院子。
“不,不,不,我就不进去了。我就在这说。”王阿牛连连摆手,显得有些拘谨。他暗暗摸索着袖中的簪子,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如今的于薇安,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底蕴,让大字不识几个的王阿牛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出心中的倾慕,就怕唐突了佳人。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于薇安答应下来,若是嫌他在青楼做龟公名声不好,他便将这几年的积蓄拿出来,租个铺子,做点营生,总不会让薇安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