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成郡人士,出生于诗书门第的宗族,谢家。如今的天下,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流水的皇室,铁打的宗族。”
王权更替不断,宗族却稳固如山。其中,王谢两大宗族如高山仰止般令无数学子欣欣向往。
谢筠是一位才华出众的诗人。但此人极其爱好流连青楼,并且在姑娘家的石榴裙下写下了好些众人朗朗上口的诗作。故而,推崇他的人,尊称他为谢大家。贬低他的人,戏称他为花柳诗人。
他如此特立独行的举动,导致三十一岁了还是孑然一身。有名望的家族不肯将家中女儿嫁给这个出了名的浪子,出身低的女子谢筠家里人又看不上。家里人急了好些年,但谢筠依旧我行我素。
就如此高不成低不就地过了许多年,如今,家里人也歇了劝他的打算。反正家里还有其他人可以传宗接代,也就随他去了。谢筠也乐得自在。
谢筠之所以来到长安,是受好友邀约,过来旅居半年,体验当地风土人情。当然,体验当地的第一站,就是长安最大的青楼:杏花楼。
这一趟果然不虚此行,不仅见了长安第一花魁,还收了个长安女神童为徒。
于是,在闲暇之余,谢筠也算是当起了教书先生。
“啪!”一个响亮的敲打之声,在于微安的耳边响起,她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只见自己的便宜先生,正握着砸在桌子上的书本,正怒不可遏地盯着自己瞧,见自己醒了过来,便咬牙切齿道:“我的课就这么好睡吗!”
于微安见谢筠有些生气,便自觉地站了起来,胆怯地垂着头,不敢看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小声解释道:“母亲病还没好透,杏花楼那边事情多活又重,我怕母亲劳累,晚上去帮忙了…”
谢筠一听,便知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可如今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这样日夜操劳也是不行的。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于微安听谢筠开口,以为他要找借口推脱,不再教自己了。她心里急的不行,还未等谢筠说完,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先生,弟子错了。我,我再也不敢在课上睡了,您饶了我这次吧!不要赶我走!””她说着说着,已经有了哭腔,嘴唇微微颤动,语音颤抖,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涌。
“哎,哎,哎…你这是作什么?快起来!你这孩子,我也没说不要你啊…”谢筠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给吓到了,连忙将于微安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腿上粘上的灰尘,安慰道:“先别哭了,先听我说完,你在看行不行可以吗?”
于微安一听,赶紧举起手,用袖子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珠,粗糙的布衣将脸搓的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