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今日我来是为了朱老板在您这儿存放的一批银子。”
孙大发的眼睛里立即露出了警惕:“大人,为何要朱老板存放的银子?”
“实不相瞒,在下前几日查案的时候,发现朱记当铺城东的分铺里的一批银子有毒,而且已经毒死了三个人,特地沿着线索到这儿。”原榭说道。
孙老板坐着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同时也是在观察原榭的反应,他发现原榭今日来大发钱庄,只带了一个人,而且他又没有穿官服,心里便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大人,为为民办案是好事,孙某人能帮得上的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府衙提供帮助。但是……您今日这般贸然前来,又没有搜查的文书,孙某人真的是爱莫能助。”
“本官业已到此,还需要何文书?”原榭问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钱庄的事情可大可小,尤其是小人的钱庄,在全国各地都有经营的业务,如果在您这儿开了一个口子,明日某县要查库房,岂不是也得打开来?钱庄管的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钱,而是所有大宋商户的钱,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一个小小的钱庄老板也担待不起啊!”孙大发狡诈地笑着。
孔令玄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个孙大发,当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这般话说!分明是推诿责任。
原榭沉默了一会儿,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孙老板,你想要的知府的文书还是提刑司的文书?”
孙大发抬手摸摸鼻子下的两撇小胡子,露出了一个奸笑:“原大人,我这钱庄开办的时候,是盐铁司发放给我的经营许可文书,所以,您要查办我的钱庄银子,还需要盐铁司的文书。”
原榭已经了然于心了:这个孙大发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哥哥孙大邦在盐铁司当差,只要他跟孙大邦说一声,盐铁司的调查文书绝对不可能签发下来。
“大人,真不是孙某不想帮您,而是这钱庄有钱庄的规定,我也不好坏了规矩。大人是新科状元,前途无量,对大宋的律令也是相当熟悉,想必也不会为了一桩小小的案子,就坏了规矩吧?”孙大发见原榭不说话,便继续火上浇油,让原榭知道自己的背景和实力有多大,让原榭知难而退。
“本官明白了,多谢孙老板指点。”原榭笑道。
“原大人是个聪慧之人,很多事情不必说透,一点就通。大人,要不留下来用个午饭?”孙大发说道。
“不了,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下次再说吧。”原榭站起来,抬手行礼。
“既然原大人公务繁忙,孙某也不好强行挽留。碧莲,送客。”孙大发朝后院喊了一声,那个叫碧莲的侍女迈着莲步款款走出来,走到原榭的面前:“原大人,小女替老爷送您出去。”
“有劳了。”碧莲走在前面,原榭和孔令玄走在后边,出府。
孔令玄有些惭愧,自己没有帮上原榭什么:“大人,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嘘!我们出去之后再说。不急!”原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路的步伐甚是轻快,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碰了壁的人。孔令玄见他这般自信,便没有再担心的理由。对于孔令玄来说,原榭的话就是一切,他不需要想太多,只要照着原榭的话去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