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二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二哥……求求你……二哥看在我是你亲弟弟的份上,就不要下这么大的狠手!二哥哥啊!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就算不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也好歹看在娘亲的面子上啊!娘亲从小叮嘱我们三兄弟要和睦相处,互相帮助。你不帮助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像外人一样打我板子呢?啊啊啊……”
孙大发可没有看在孙大源这份痛苦的叫喊上松手,就这么眼睁睁地站在旁边,等着家丁打完三十下板子,他才下令让侍女把孙大源搀回屋子里去!随后,他才笑眯眯地去门口迎接看得脸色发青的赌场总管裴福林。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我这个猪脑袋,怎么又惹事了!他看看外堂的方向,那里站着的可是县太爷,身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整个钱庄的家丁加在一起都打不过的阎王!
唉!算了!二哥,你要打就打吧,再打我三十板子我也认了!他立即抬手敲门。
里面传出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似乎大梦刚醒:“什么事?”
“二哥,是我,孙大源啊!钱庄有人闯进来了。”孙大源心虚地说道。
“叫家丁打出去。”里面的人听了之后,有些不耐烦。
“二哥,不行啊,这次来的是静岳县的县太爷原榭,他点名道姓说要见你。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咱们的家丁根本打不过他。”孙大源背部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现在就怕哥哥知道自己处理不当,惹恼了县太爷。
“是那个新上任的县太爷?”里面的声音问道。
“是了,二哥,你快出来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好歹人家也是朝廷命官,咱们不能得罪了人间。”孙大源抬手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现在是大早上的,明明天不算热,可是他却满头大汗,这身上的汗水仿佛泉眼一般,源源不断,细水长流。
里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孙大源贴在门上朝里面看看,可是门上糊着一层白色的窗户纸,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他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传来了细碎的走路上,还有抖衣服的声音。
他心里霍然一乐:有戏!有戏!
他正贴在门口听,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打开,孙大发一身暗金色的蜀锦缎面直裰,外边罩着一件墨色织金外袍,华贵无比。孙大发人长得比较富态,身前挺着个大肚子,脸颊上挂着两块肉,鼻子也是肉肉的,又大又长。他双手的拇指上各戴着一枚扳指,右手的上好的翡翠,左手的是爪哇岛国进贡来的珊瑚打磨成的扳指,流光溢彩,夺人心魄。
“二哥,你可算出来了!”孙大源看到孙大发,就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孙大发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县太爷上门了,却丝毫没有慌乱的表现:“他到哪儿了?”
“就在前厅等着。”孙大源说道。
“他怎么会进到第三进院子?”孙大发立即盯着孙大源,孙大源被他这么一盯上,额头上的汗又忍不住蹭蹭蹭地往外冒。不用孙大源说话,孙大发就知道,厉声说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带他进来的?”
“二哥,这次真的不是我自作主张带他进来的,是他非要跟着我进来。他是县太爷,我只是个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啊!”孙大源想方设法地撇清自己的干系。
“哼!”孙大发冷哼一声,“三弟!你说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孙家的人?你大哥是干什么的?”
“我……我……大哥是……是盐铁司的。”孙大源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