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含笑着与周令仪说:“对啊周六小姐,您可以唤我宋大夫。”
周令仪有些不解,她还想和明筝好好闲聊一番,不过明筝显然是没那个闲暇,她忙着要给县主治病。
当明筝为县主把脉时,县主和她道:“你知道吗,还是你曾经的祖婆婆向我引荐了你,说你医术高明。”
“不敢当。”明筝倒也谦虚。
说话间,明筝已经把好了脉,接着又详细地询问了寻常的情况。
她将搜集到的信息迅速地在脑海里整理了一番,然后就得出了结论:“县主您身体有些气虚,需要长期的调养。这是个比较缓慢的过程,只接受短期的治疗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崇庆县主看向了她,说:“那你有把握能给我调理好?”
“治疗的办法不算困难,只是需要些时期。”
崇庆县主点点头道:“行,我接受你的治疗。只是怕辛苦你经常往这边跑。”
明筝忙道:“没事,两处距离也不算太远。不过县主夫人的药是用我家药房的,还是从别处去买?”
“别处买也行吗?”
“都可以,要是用我的药我回去了让人给您送过来。”
县主倒也相信明筝,她说:“也行,我是个省事的人,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吧。”
“明日起同样的时辰我会来给您艾灸,可能要艾灸一个疗程。”
“一个疗程是多久?”
明筝道:“十天。”
崇庆县主倒也没有说什么。
看完了病,周令仪便邀请了明筝去她房里坐坐,明筝谢绝了:“多谢六小姐的挽留,只是我那边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后面有空咱们再聚吧。”
“哦,那好吧。”周令仪有些不舍。
明筝接了替崇庆县主治疗这桩活,她回去后连夜整理出来了一套方案。然后又赶着准备了艾条。
第二天再次踏入周家时,崇庆县主早已经等着她了。
周家的两个儿媳,还有令仪也在跟前陪着。明筝将那些准备好的艾条一一取了出来,然后让人准备了灯盏。
她开始烧艾条、针灸。
旁边的女眷们看着不由得心里一紧,不过明筝却是一脸的从容不迫,做起这一套来行云流水,不缓不急。
第一次艾灸过后,崇庆县主顿时就感觉头疼的毛病好了不少,她和明筝说:“你这灸了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松了。”
“第一次的效果最好,不过这需要一个长期的调理。您也上了年纪正是需要保养。”
崇庆县主起初对明筝还不怎么信任,在接受了明筝的治疗后方觉得明筝确实有几下真本事。
她也和明筝说起了萧家的事:“萧家的老夫人病了,你知道吗?”
明筝确实不知,她摇头说:“没有人告诉我。”
“还是她向我推荐了你,你要是得空还是回去看看她吧。她看着状态变差了许多。我是她的好姐妹瞧见她那样也是心疼,偏偏又帮不上什么。你还在萧家的时候她待你还算厚道。做人啊,不能忘本。”
崇庆县主的话久久地在明筝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离开萧家后要说会挂念的人就剩下老夫人了,可是她现在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看望。
“宋大夫,你没听见我刚才说哦的话么?”
周令仪和明筝聊了一通,才发现明筝有些出神。
明筝被她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在想别的事,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周令仪说:“听说那个范若兰要被扶正了,你会不会不甘啊?”
“萧家的事和我没多大关系了,他们要扶正谁,要娶谁进门都和我没什么关系。这是萧闰棠该操心的事。”
“哎,我要是像你这样地通透就好了。我经常会为一件小事烦恼许久,我母亲都说我总是想得太多,太容易被束缚了。”
明筝安慰她:“凡事想开一些,你就会发现其实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不要为某件事绊住自己的脚步太久,要记住前面的风景会更美好。”
周令仪听了明筝的话诧异了一会儿,随即她明白过来,点头笑道:“果然你的胸怀要豁达许多。”
“不豁达怎么行呢,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说是不是?”
“也对。宋大夫,我是真佩服你。也很羡慕你。”
明筝笑问:“羡慕我做什么?”
“羡慕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得潇洒恣意。”这是周令仪的心里话。
然而明筝却道:“傻姑娘,可是我更羡慕你啊。羡慕你有个温暖的家,享受着父母疼爱,兄弟姐妹也都热情温暖。”
周令仪更是诧异,在她看来这些最寻常不过的事也能成为别人羡慕的东西么?
明筝要离开了,她起身提了药箱就要走:“六小姐,咱们改天再聊吧。你看天色也不晚了,我得赶着回去。”
周令仪忙说:“好,我也不敢多留你。不过听说你是走路来的,我这就安排人驾车送你回去。”
周令仪话音才落,没想到她小叔叔周缮却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径直朝她们走来了。
“宋大夫这是要赶着走?”
“是!”
“正好我没什么事,要不我送你吧。”
明筝赶着拒绝了:“多谢周公子好意,原本也不算太远,我……”
“我想打听一下母亲的病情。”周缮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