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左贤王的近臣亲族们围坐在一起议论部族中的大事,赵遵也在一旁站着听。明知赵遵通晓匈奴话他们仍不避讳,气魄非同一般。
最后他们商议如何分配草场,这是一块近两个兖州大小的草海,为了更好的利用牧草给牛马上膘,草场划分细致每一个小族群千夫长以上的贵族都得到了相对应的牧区。
赵遵到现在才知道昨天和自己说话的年轻人是左贤王的儿子,名叫羽鲜。
牧区都划分好了,这些贵族们陆续离开的时候羽鲜突然站了出来:“父王,孩儿想请赵将军去我的牧区!”
所有人的目光都差异的看向羽鲜,左贤王看看儿子,又瞧了瞧赵遵:“这事不要问为父,要问他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赵遵,赵遵抖了抖身上的袍子:“我是囚犯,去哪都一样!”
羽鲜大喜:“一言为定!”
“六哥,我也跟你走!”众人的目光又被一声娇甜又干脆的嗓音吸引了过去。那个两次要害赵遵性命的少女出现在了羽鲜背后。
左贤王一皱眉,佯怒道:“胡闹!你六哥去的地方远,爹要去见大单于,你留下来陪你娘!”
“不!汉人俘虏都能自己做主,我为什么不能!”桑暮歌倔强的说。
“不行就是不行!”左贤王不肯,这时候中行嫣站出来劝说:“大王,您不在主营谁管得了这小丫头,闯出祸来悔之晚矣!不如就让她跟着羽鲜出去转转,几千人护卫着料也无妨!”
左贤王这才勉强答应,对羽鲜说:“你给看好了她!出了意外拿你是问!”
“是!”羽鲜一脸苦相,其余那些小年轻的贵族也都投来同情的目光,“保护”这个刁蛮公主不是件容易差事。
“怎么了!拉长个脸,你不愿意我去陪你呀!”桑暮歌截住了羽鲜。
羽鲜一瞪眼:“小妹,哥哥警告你,这名周将对父王非常重要,你不要为难他!”
桑暮歌表面答应,心里十万分的不服气。
“汉人,这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入夜后赵遵来到了左贤王的营帐,负责守卫的武士立刻拔刀守住了帐门,赵遵在战场上的勇武已经令他们胆寒,足有五十多人守卫在营帐的周围,但面对赵遵他们还是一脸紧张。
“散开散开!”左贤王走出帐篷挥手让守卫退下。
卫队长有些犹豫:“大王,他是……”
“退下!”左贤王喝了一声,守卫们让开。
左贤王和赵遵对视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有话要和我说?”赵遵点点头。“进去说,还是走走?”
赵遵说:“走走。”
左贤王带着赵遵离开营地,来到草原上,远处一群马儿在悠闲地吃草,这里聚集了左贤王的重兵,人多了狼也不会来,一切都很安宁。
“说吧!”左贤王再下令,卫士们也不敢离得太远,不过距离上二人说什么他们也听不到了。
“我……我刚知道,我在战场上杀了你的儿子。”
左贤王脸上的肉动了动:“啊,是啊!”
“我不记得了,是哪一个?”
“你问的哪一个?”
赵遵愣了:“不是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