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泽明显就慌张陷入回忆里了,他整个人跌回椅子上,用手抓着头发。
“我喝多了,那竟然不是个梦吗?”
“不,不对。”
慕子泽猛地抬眼看顾北年,他再次抓着顾北年的衣领:“你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把全部都告诉我!”
顾北年却一点没有被威胁的样子,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慕子泽,半晌开口,却不是慕子泽想要的答案。
而是问他:“我和你妹妹般配吗?”
慕子泽拳头硬了。
顾北年十分欠揍:“那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了,行,我走了。”
他真的起身,慕子泽狠狠把他重新压回椅子上,他偏头说了一句:“般配。”
顾北年挑了挑眉,才又说:“你祝福我们。”
“你这个小白脸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你不想知道真相了?”
“........”
“祝福我们。堂堂慕盛集团一把手,应酬场上的好手,祝福词不能张口就来?”
“祝妹妹妹夫新婚快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看的出来慕子泽很不想说,整个人表情都快扭曲了。
顾北年却轻笑一声,他按着慕子泽的手,“大舅哥先坐回去,别着急,不赶时间,什么都可以慢慢说。”
慕子泽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死死盯着顾北年,“你到底说不说,还是你乱说的。”
“郁局有个朋友是帝都医院的副院长。”
“哪个郁局?”
“郁风。”
“你跟郁风认识?”
“我偶然救过他一次。”
“我凭什么相信你?”
慕子泽对顾北年满是怀疑。
顾北年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个视频通话出去,郁风没接。
顾北年又拨了一遍。
郁风接了,第一句就是:“我开会呢,什么事,晚点回你。”
顾北年给慕子泽看。
郁风吓一跳:“这谁?”
“我大舅哥。”
郁风:“.........”
视频挂断了。
慕子泽觉得这事很玄乎,拧着眉,很快发现不对:“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用他和你说话一股.......”
慕子泽不好形容,那种感觉,要真说起来,就像是郁风在纵容顾北年,惯着顾北年。
开会那么不方便,但还是在顾北年打第二遍的时候接了,而且没责骂没生气,反而是好声好气说晚点回话。
要么这种像是多年好友,铁兄弟,而且对方地位在你之下。
要么就.......
慕子泽冷笑,他到底是相信顾北年这个小白脸地位在郁风之上,还是相信顾北年不太直,跟郁风有不正当关系。
那显然是后者。
慕子泽看着顾北年的眼神都变了。
顾北年却很坦荡:“别看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太直的男人,看谁都不太直,大舅哥,你很危险。”
慕子泽像是被顾北年用读心术读了心一样,瞬间炸了:“你胡说什么!”
“说正经的,那位副院长也是查宣舟造假病历,调取证据的时候,意外查到了宣舟曾经做过的一份亲子鉴定。”
“什么亲子鉴定?”
“想知道,那告诉我,为什么要认罪,为什么不上诉。”
“你这样跟人聊天,真的没被人打吗?”
顾北年笑笑,说话那么气人:“没有。”
慕子泽本来情绪很乱,跟顾北年这样聊下来,他什么情绪也没有了,他气的快心梗了。
之前听说林盛亦气吐血了,他还觉得夸张,现在看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顾北年的确是很气人。
这也没有什么好瞒的,既然都谈到了这里。
慕子泽十指交叠,放在身前,拇指转了转,才说:“孟悸来找我,说宣舟放她离婚的唯一条件,就是我认罪,我坐牢。所以,她来求我。”
“你就答应了?”
慕子泽沉默了很久,“我并不打算答应,我虽然爱他,可现在慕家没了我不行,我不能倒。她想跟宣舟离婚,我可以帮她想别的办法,认罪这一点,我不能答应她。”
“的确,你出去了之后,还能借着帮助她的由头,跟她藕断丝连。要是坐牢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慕子泽暴怒,把手铐狠狠敲在椅子扶手上,砰一声怒呵:“我没有这样想!”
顾北年指骨碰着鼻子,低低的笑。
慕子泽快被气死了,不是顾北年还有点用,他手铐就不是敲在椅子扶手了,而是敲在顾北年的脑袋上。
让他脑袋开花,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慕子泽深吸一口气,才不耐烦的继续说:“孟悸找我的第二天,宣舟来找我了。他告诉我孟悸离开我的真相,以及我妈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孟悸婚后的一切不幸和婚姻惨状。最后他告诉我,让我为孟悸做点事情。他说,只要我坐牢,他就放孟悸离婚,再也不纠缠她。”
“还有呢。”
“没有了。”
“不对,应该还有宣舟说,这也是孟悸的意思。因为她恨你,所以她想让你坐牢,她也想毁了你。”
慕子泽沉默了。
顾北年说:“看不出来,你是个情种呢,大舅哥。”
本来这就是事实,可是为什么顾北年说出来,慕子泽的拳头却硬了,满心的怒火,想打人。
顾北年才又说:“宣舟应该是想弄明白孩子是谁的,毕竟不是他的。他怀疑你,就趁着孟悸产检时,安排做了亲子鉴定,最后证实孟悸怀的是你的孩子。下次来见你,我给你带亲子鉴定的资料,至于事情具体细节,等你出去以后,找到孟悸后亲自问吧。据我所知,她已经跟宣舟离婚,离开了帝都。”
“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你爱他,宣舟也爱她,拿离婚逼你不过是个幌子。你卑鄙一点,无罪释放再把宣舟送进牢里,想追就去追吧。”
顾北年起身离开,身后传来慕子泽坚定的声音:“我要上诉。”
慕子泽注视着顾北年离开的背影,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小白脸,或许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