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帮我查个病人。”
裴文深敲键盘的手一顿,不过很快就说:“那简单,叫什么名字,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吗?”
“宣舟。”
裴文深调出来看了看,随后说:“小骨折啊,他怎么了?”
顾北年才看向裴文深,他的嗓音淡淡:“我想让你把病历改一下,改成他入院时并没有骨折,是入院后误伤骨折的。”
裴文深皱眉,随后说:“我说顾大少爷,你当医院是我开的?你说改我就能改?你把我当三岁,还是你三岁,你不能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吧?我就问你,你公司的机密文件,是谁想篡改就能改的吗?”
裴文深把他副院长医学院教授的架子又拿出来了,把顾北年训了一顿。
顾北年低头挨训,倒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
等裴文深说完,他才掀起眼皮看他:“表哥,生份了。表嫂生孩子那天,是谁大雪天开着车连闯两个红灯,医生说送来再晚一分钟,人就没了。”
裴文深气势一下子就没了,在顾北年面前自动矮半截:“你这是遇见什么事了?要改这个,你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北年又说:“表哥,表嫂生孩子那天,你真的在医院值班吗?”
顾北年朝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搭在扶手上随意点了点,“有些话,真的要我说吗?”
裴文深立马一副笑意,狗腿的不行:“能改,刚才表哥跟你开玩笑呢。你好不容易找我办个事,我怎么可能办不了,咱们谁跟谁,表哥混上副院长,不就是给你办事儿的么。”
“非要我和你玩这套,你是学术搞的脑子生锈了。尽早弄了给我。”
顾北年迈着长腿走了。
裴文深哭笑不得,他刚才真是脑子抽了,跟顾北年讲什么道理,那就是个规则之外的人。
顾北年直接去了停车场,给慕清儿发了消息。
没去林淑病房,主要是尴尬,女婿见老丈人那种无话可说的尴尬。
慕清儿在停车场找车,顾北年按了一下喇叭,慕清儿就朝他跑过来。
这是一辆大奔,是慕子泽的车,慕清儿开来用的。
出门办事,没个车真的不方便。
慕清儿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之前她对顾北年的车技还很不放心,开了之后才发现,他的车技很稳。
慕清儿上车就说:“等会接上律师,去找我哥,办上诉的事情。另外,我也真的要问问他,发什么疯要认罪。现在能见他吗?如果不行的话,你帮我问问郁局,看能不能找找关系。”
见顾北年看她。
慕清儿才说:“辛苦你了。”
“你想见我怎么也让你见上。”
他突然倾身过来。
慕清儿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想中的吻根本就没有,她听到咔的一声。
睁眼,才发现顾北年只是帮她系安全带,是她自己想多了。
以为他要亲她。
慕清儿闹了个大脸红。
看守所。
慕子泽现在还没送去监狱,在看守所里。
因为顾北年提前打过招呼了,见到慕子泽过程挺顺利的。
慕子泽戴着手铐,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上去是那种没有休息好的疲惫,带着一点死气沉沉。
慕清儿看到他这副样子,皱眉,随后是心疼。
她喊了一声:“哥。”
顾北年垂眸看慕清儿,想起那天娇羞没喊完哥哥的她了,不由得有些心痒。
慕子泽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嗯。”
“我带了律师,跟你说上诉的事情。”
慕子泽这才抬眸看慕清儿,他很认真的说:“我不上诉,我认罪。”
“哥,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这种关键的时刻,你不要闹性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慕子泽没看慕清儿,他偏头,看向一旁。
他没有说话,可是过了片刻,慕清儿看到他眼尾滑落的泪滴。
慕清儿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一瞬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心慌的厉害。
她有些无措,最后还是柔声劝着:“哥,不管有什么事情,也等你出去了再说。我已经找到了你没罪的证据,你并没有把宣舟打骨折,他是住院后为了陷害你,才骨折受伤的。他的伤,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没有伤人,我有证据证明你无罪。”
顿了顿,慕清儿又说:“只要你上诉,还能反告宣舟诬陷。”
慕子泽低头,他似乎是缓了缓情绪,才说:“你回去吧,我不上诉。”
“哥,我不明白。”
“清儿,这跟你无关,你回去,跟妈说。你就说,这是我欠孟悸的。”
慕清儿还想说些什么,顾北年已经拉住她的胳膊,给她递眼色,不让她说了。
走出看守所,慕清儿看顾北年:“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了。”
“他明显是知道当年孟悸的事情了,你再说下去,就暴露你也知情了。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知道你也知情,会觉得你也参与了,那你下次想劝他就难了。”
“孟悸告诉他了?”
“应该不是,我猜是宣舟告诉他的。”
“我现在联系不到孟悸人。”
慕清儿皱着一张脸,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慕子泽一定要认罪。
顾北年伸手,抚平慕清儿紧皱的眉头,他跟她说:“别急,我进去和你哥哥聊聊。”
“你?”
“嗯,男人之间更好聊。”
话是这样说。
可是.......
慕清儿看着顾北年重新走进去。
慕子泽本来都要回去了,又被顾北年一个招呼打下去,重新拎了回来。
他皱眉看着坐在椅子上等他的顾北年。
顾北年才说:“我不知道宣舟找你说了什么,但我说点你感兴趣的。”
慕子泽显得有些不屑,他一向就不待见顾北年,只不过情绪不好,说话都没力:“你能说什么我感兴趣的?你要跟我妹妹离婚了?那的确是不错。”
顾北年看着慕子泽,看了一会,才说:“孟悸肚子里的双胎是你的。”
慕子泽本来是瘫在椅子上的,闻言猛地坐直了,戴着手铐的手伸出去,一把抓住了顾北年的衣领:“你说什么?”
“很意外吗?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没数?”
顾北年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