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就让荷花喊上伟民去他家,你以为三喜让伟民过去干吗?不就是看他心里啥想法?这臭小子厚颜无耻向荷花表达了自己的爱意。他自己说的话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拿婚姻当儿戏呀!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
学斌听着眼前的爹今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言语之间处处都是真情的流露。如果能对自己和巧珍也能有这一半好,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爹,你也都这把年纪了,要不这队长咱就不干了?为何还要热衷这样的名利?遭人骂,惹人烦?你不知道别人在背后如何说你?”学斌看着父亲好言相劝。
“队长咋了?队长好歹也是个干部,我这队长干的也顺手了,你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呀!你到底是我儿子不?咋帮着外人说话恶心我?”唐有才嘟囔着,一脸没好气地说着。
沉默,接着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对父子的对话被巧珍听的一清二楚,想起公公的所作所为时,又可气又好笑。
她现在真算是明白了,伟民为什么不见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婚姻与父亲的利益做交换。虽然荷花是村长千金,但是伟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呀!总不能把为了父亲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吧?难道在公公眼里,伟民的婚姻就是他与三喜相互利用的筹码吗?
伟民不愿去做这样的博弈,不愿做赌注中的一颗棋子,所以才会不辞而别,因为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荷花的一番深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场婚姻中坐收渔利的父亲,只是为了一个卑微的小角色,他宁可做他自己,只好选择了逃避。
“学斌,你再好好找找他,找到伟民让他赶紧回来,不要再任性。”
“我可以找,但是他的事还得他自己做主,咱们一厢情愿地做法对他又有什么意义?你也知道,这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是把这俩人凑在一块儿,那也不会幸福。你要真为他好,应该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吧?”
“那你和巧珍不还是娃娃亲?不是一样和睦恩爱?他们还是同学,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有啥不可以?有的先结婚后恋爱生子的家庭还多着呢!”
“爹,你是利益熏心了吧?我看你找伟民是假,为自己的利益是真?别人都说你是三喜叔的狗腿子,像只哈巴狗一样阿谀奉承,只会舔尾巴。你也无非是被他所利用,一丘之貉罢了,当队长这么多年,你又干过啥好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学斌看着饱经风霜,一脸皱纹的爹说。
“你这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他伸出手掌到学斌的脸上痛痛快快地扇了几个耳光。
“爹,也许我说这些会得罪你,让你伤心,但是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下去!”
“你给我闭嘴!”唐有才气得两手叉腰,怒目圆睁地说。
学斌也不知道今天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给爹说了那么多话,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可仔细想想,这些话虽然爹不爱听,但句句都是实话。人心险恶,甜言蜜语好听,但不是挖坑就是陷阱,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自己挨了几个耳光,但只要爹能听进去,他也觉得值得,我如果改变不了爹的顽固不化,那就去用行动感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