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陈宴礼是为救我才受伤!于情于理,我也该等到他安然无恙再离开吧?”姜柟反驳。
“不需要!”陈宴礼救她受伤,了不起?他受重伤,就活该被她抛弃?
在南凌驿站,若不是怕她跑丢,为了上她的马车,他怎么会受伤?一路上要不是他拼着血流而亡的风险,替她解决背后的追兵,她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南凌?
他心甘情愿,所以不值一提,而她甚至不知情,只记得别人救她而受伤。
谢昀近乎是咬着牙,冷声道:“在大理寺都能遇袭,无法无天了,谁知是不是他陈宴礼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你简直不可理喻!”
回去的一路上,两人再无废话,心里都憋着气。
进了南川阁的屋子,姜柟侧坐于暖阁的榻上。
屋内挂着喜袍,锦被,处处结着红绸。
谢昀叹息一声,耐着性子哄道:“脸都花了,先去洗洗吧!”
争吵之中,有一方先柔和了态度,另一方便也强硬不起来,姜柟转过身,凝住谢昀的眼,轻声道:“张秀枝在叶承儒的身上留了一封信,说他是因为得不到我才自杀,令扬哥哥把信私藏了,现在被抓了,我必须救他!”
“此事我已经知道,那封信在哪?”谢昀原本就是收到消息,怕姜柟吃亏,才赶去侯府,谁知晚了一步,她早已离去。
而张秀枝醒来,恰好写了一封血书,想要送进宫,被他拦下。
“放心,在许如清那!她会保管好!只要救出令扬就行!”姜柟多了个心眼,没跟谢昀说许如清威胁她的事。
“好,离大婚没几日,你安心待嫁,程令扬交给我,我会让他全须全尾的出来!”谢昀揉了揉姜柟的发顶,将她揽进怀中,眸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姜柟嗯了一声:“陈宴礼那边有任何消息,你都要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听此,谢昀的脸色一秒变冷,质问道:“一会程令扬,一会陈宴礼,你就只管别人的死活,管没管我?”
姜柟默了半晌,幽幽道:“你又不会死。”
“非得要我死,你才能管我?你怎么横,我都可以给你兜底,但你当众与旁人搂搂抱抱,我要怎么替你自圆其说?”谢昀怎么都忘不掉,蒙面人倒地之时,看到的那一幕。
姜柟靠在陈宴礼的怀里,他们甚至执手相握,她沾着他血的眼,满是慌乱,怕他死的慌乱。
她一直都是那般薄情的女子,怎么会为了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露出那样的眼神?
任谁见了,都会认为她与陈宴礼有私情。
“他是为了救我啊!”姜柟感觉好无力,跟谢昀说不通,在他面前一提陈宴礼,他就炸毛。
“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谢昀忍不住低吼,眼神阴鸷。
作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救人的办法有很多,遇到危险时,男人下意识的把女人护在怀里,那都是打着救人的幌子,行龌蹉之事。
“你还喊他三哥?当着我的面,叫得那么亲热!你是他谁?”谢昀失控的攥住姜柟的肩,将她抵在墙上,“你知道觊觎太子妃,是什么罪名吗?我可以杀了他!”
姜柟呆住,有一瞬,从他幽深的瞳孔中,她仿若见到了前世君临天下的新帝,嗜血阴狠,视人命如草芥,再不是她曾认识的六郎。
带着惩罚,他吻住了她,没了往日的温柔,像一只发怒的困兽,用力程度似要将她撕碎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