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弘昼来请安,又一次与她抱怨,“汗阿玛今儿不知怎么了,脸色特别难看,逮着儿子一处行文的疏漏便痛骂不止!”
舒锦再一次释然,看样子刘贵人真的没死。
所以雍正才如此恼怒。
弘昼直接瘫软在了罗汉榻上,“唉,这好日子过了没几个月,便又跟从前似的了。”
舒锦锤晕四阿哥一事后,雍正对她的态度和气了很多,对弘昼也比前几年和蔼了些。
可惜她们娘俩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太久,狗渣皇雍正就让他去给刘贵人送几乎致死分量的堕胎药。
堕胎虽成,却没把刘贵人的命一起堕掉。
所以,弘昼被迁怒了。
四舍五入,貌似是她连累的弘昼啊。
舒锦眼观鼻鼻观心,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过失!
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雍正老头子太恶毒!害人不成,还有脸迁怪于此毫无干系的亲儿子!
简直比后爹还后!
舒锦点头:“我从前是有些讨厌的她,甚至巴不得她在熹妃手底下吃些苦头。”
死道友莫死贫道嘛。
“这不一样啊!”——婉嫕只是被言语冒犯了些。
张守法这才弓着腰滴溜溜进来,快步近了跟前,才低声禀报:“娘娘、五爷,皇上刚刚下了口谕至舍卫城,罚庶人钮祜禄氏每日跪经两个时辰。”
但舒锦如何不明白,便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回长春仙馆歇息吧。”
弘昼怔了一下,复又低声道:“额娘从前不是很厌恶刘贵人吗?”
弘昼皱了皱眉:“汗阿玛若不愿她活着,为何不赐死?”
舒锦冷笑:“刘氏又有什么错?她可是去给皇上祈福的时候被……”舒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弘昼:“你不也没有迁怪高氏吗?”——而且还更宠爱了。
弘昼一愣:“刘贵人?先前不是已经病重了么?”
“你汗阿玛本就是这种人。”舒锦咬牙切齿道。
弘昼油然生出一股不忿之意,“汗阿玛不罚老四,倒是甩我脸子!”
说着,舒锦“呵呵”冷笑,“皇上还真是慈父啊!”
“知道啦!”弘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也就是左右无人,舒锦才敢如此胆大包天。
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的男人给侵犯了!这本质上,是男人无能!
舒锦挑眉道:“你都觉得无颜命无辜妇孺赴死,何况皇上比你更要脸面!”
舒锦这才咳嗽了一声,高声道:“进来吧!”
“熹妃……钮祜禄氏也就罢了,毕竟是她教子无方。”舒锦面露不忍之色,“可刘氏,当真是无妄之灾。”
舒锦瞪了自己儿子一样:“放心,我又不傻!”
弘昼双手一摊:“刘贵人苟且贪生,所以汗阿玛恼羞成怒啊。”
舒锦啐了一口,低声道:“他就不配有儿女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