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上停落着一间石屋,那屋子灰扑扑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建成的,就停悬在半空,若是没点本事或能力那可上不去。
然而这是在蛾族,大家都长有翅膀,便是那石屋建在半空中,也是不怕的。
不远处,是一片绿树林,几只蛾妖正扑棱着灰扑扑的翅膀望着那峭壁上的石屋。
“听说她真带了一团冷火回来?”
“长老有没有让她把火交出来?”
“交出来干吗?已经是她的火侍了,你还想用不成?”
“就是,也不看看那个萤火虫的手,你还敢打那火的主意。”
“那……那手救回来了吗?”
“救倒是救回来了,只是也还得遭几天罪。”
“那她真是蛾子啊?”
“……据说,确实是有长得漂亮的……”
只不过他们这支蛾族中没有,有来往的几支蛾族中也没见过罢了。
“把人家手烧成那样,只罚她禁足一个月,也太轻了。”
“那……那火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几个蛾妖面面相觑,此时对白杏是又不甘羡慕又幸灾乐祸。
白杏对这一切皆不知晓,只要那萤火虫女人的手能治好,长老哪怕让她上刀山下火海……
她咬紧牙关,眉头微蹙。
“也不是不行。”她小声嘀咕道。
做人要有担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她让女人来看火的,她自以为是,自己觉得那火是冷的,便也以为旁人会同她一般感受。
可旁的人还觉得热火舒服呢,她却恰恰相反。
所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蛾和蛾也是不一样的,蛾和虫更是不一样。
“就当是闭关一个月吧。”这样的惩罚,在她看来也确实不重。
她惟一苦恼的便是白天在这石屋中要怎么熬。
她是真的受不住热。
“小青焰,到时候我要是热得受不了了,你记得帮帮我。”实在受不住时,就抱一抱自己眼前的小火苗吧。
青色火苗摇摆着火舌,她感觉它不像是拒绝,那便是同意了?
高兴的捧起小火苗往脸上贴了贴。
湿凉柔软的触感令她立时发出了一道舒服的叹息声。
这感觉可真棒!
“你若不行,我还有它!”白杏突然双眼放光,取出乾坤袋拿出了一缕青丝,正想也像刚才那样捧着发丝往脸上贴贴时,房间里却突然传来了轻轻的一记咳嗽声。
而且还是男人的。
略耳熟。
她瞬间瞪大了双眼,一双杏眼此时像极了饱满可口的杏仁,黑珍珠般的瞳仁中映着一缕青光,在火光闪烁下映出了一道略有些狼狈的人影。
只见角落里,一个身裹灰色罩衣的男人披散着一袭墨发斜靠着瘫坐在地。
发丝某处还有一道整齐的断痕,看着格外刺眼。
白杏忙把乾坤袋收进袖中藏起来,想了想又一把握住青色火苗,也塞进了袖子里。
而后背手而立,嘴角努力上挑似乎想要勾出一抹笑来。
“你,你好,又见面了。”她眨着眼,目光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去看男人的眼。
青阎耳后微热,掩唇又轻咳了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白杏的错觉,总觉得这咳声中带了丝笑意,她带着一丝疑惑终于把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你又受伤了?”白杏大惊失色。
只见他嘴角殷红渗着斑斑红渍,像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点点红梅,艳丽又凄美。
男人一双丹凤眼此时正定定的望着她,四目相对,两人惧是愣了片刻。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也,也是睡了一觉就到了这里吗?”
最终还是白杏先难为情的挪开了目光,男人如今这副伤态病容,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她可不敢再看下去。
再说了,刚才偷摸看人家头发差点被抓包,她此时心虚的很呢。
来之前青阎心中还不停打鼓,怕惊吓到她,如今看来惊确实有,吓嘛……
也有。
但他心情却颇好,甚至还有些恶劣的想再来一回。
不过……
“咳咳咳……”他双唇微启正要开口时不知扯到了哪处伤口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白杏顿时有些发慌,顾不得许多便奔到了男人身前,一蹲下就在男人身上四下摸索起来。
青阎:!
“你——”青阎耳根又红了一片,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微微触碰又惊得慌忙松开,一颗心像擂鼓似的,怦怦作响,狂跳不止。
“灵石呢?”白杏却浑不知,边问边继续翻找。
原来是找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