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薄文身材很不错,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没有过度健身,只保持规律运动,肌肉分布匀称,也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健壮,少一分又柔气。
“还有腹肌呢。”说着她还数了起来,“一……二,二……三……”
这一波疯言疯语算是把贺薄文的怒火点燃。两人关系纯粹,可有些东西是忌讳的,该有的边界感仍需保持。这不仅仅对自己而言。
可她醉着,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了是否有用。
乔阿没数清,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在自顾自地念叨:“小文叔……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着,我们两……相…相依为命,我爸……那箱金条全给你,全给你。”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我一根都……不要。你拿去买…字画,买瓶……瓶瓶罐罐,等以后…我挣钱了,你老了,换我……换我供着你。”她嘴一撇,就要哭出来,“你不能……不要我。你都不要我的话,我上哪去……”
贺薄文顿时又心软了,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弯腰哄道:“好了好了,没不要你。”
“爷爷…我想爷爷了……我好久没见他了。”乔阿朝一边倒去。
贺薄文拽住她的胳膊:“等放假我们去看看他。”
乔阿的爷爷早年离婚,后又娶妻生子,乔桢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可小孩子对那些事无所谓,爷爷又喜欢她,有时接她过去玩。
乔阿长大些,学会察言观色,才知道后奶奶并不欢迎自己,便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去看看老人。
她整个人靠在贺薄文身上,说着说着眼泪还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这离婚……还…还遗传呢,爷爷离婚,我爸离婚,我以后会不会也离婚……
还不如…干脆不结婚。小文叔,我不结婚了,就…跟你过一辈子行不行。”
这一阵喜一阵悲的,把贺薄文心情也搞得很复杂。他嫌弃地擦掉她的眼泪:“行。”
“那……说好了。”乔阿抽了下鼻子,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毫无预兆地吐了出来。
贺薄文震惊地往下看去,那一瞬间,气血翻涌,嘴唇都开始打颤:“乔阿!”
……
乔阿睁大眼盯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她已经发了五分钟呆了。
为什么会在小文叔房间?
昨晚干了什么?
他人呢?
几点了?
乔阿坐起身,看着被自己糟蹋到不成样的床,捶了捶脑袋,觉得事情已经不止扒皮那么简单了。
她拾起地上的外套,从里面掏出手机来,已经快十二点。
惨了,今天周五。
不仅醉了酒,还逃了课。
东东给她发来四条短信,乔阿一一点开。
20:53:到家说一声。
23:19:醒着没?
09:02:还在睡?
10:04:文叔叔太吓人了,昨晚把我们训了一顿。
乔阿仓促回他一句:等会说。
放下手机,拿上自己所有东西出门。到处瞄一眼,没外面发现有人。
贺薄文不在。
乔阿松口气,刚要上楼,一道幽冷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找我。”
乔阿吓得一激灵。
贺薄文弓着腰坐在沙发里,导致她刚才没有发现。
乔阿心虚地转过身来,只见贺薄文没看自己,正低着头,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玉雕上:“把澡洗了。”
“哦。”她迅速冲上楼。
良久。
乔阿换上校服下楼,小碎步挪到贺薄文旁边,看他对自己视而不见,低低唤一声:“叔叔啊。”
“去吃饭吧。”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话,这语气,这神态……
乔阿噔地跪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弯下腰,额头抵着沙发。
贺薄文没看她,却说了句:“平身。”
“……”乔阿直起身,见贺薄文不搭理自己,探头过去打量他的表情,“你不骂我几句?”
“为什么要骂你?”他语气淡淡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这不是惹你生气了。”乔阿有点捉摸不透,手指抠抠沙发布,“小文叔,你骂骂我。”
“犯不着。”
乔阿跪着不动,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起来,别随便下跪。”
“我只给你跪!我都没跪过爸妈。”提到这,她又有点来火,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贺薄文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专心看玉雕上的纹样,漫不经心道:“想说的你心里都明白,十六岁,该懂事了。说了你未必会听,听了未必会做。我要是关你在家,又免不得吵闹,你烦,我也烦。你自己好自为之。”
“别,小文叔,你骂我两句,骂我一句也行。或者随便教训一下,你动个嘴皮子我心里舒坦。”
贺薄文忽然站起来,沉默地俯视她。
乔阿被他这眼神吓到了,立马抱住他的腿:“小文叔,你别赶我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去把你房间舔干净。”
“……”贺薄文动了下嘴角,本想凶凶,又被她逗乐,“全部洗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