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一直没说话，她心中想，那个算命人那天掉了不少眼泪，怎么回事？只是她没问。

青青想起那天余二仙最后的一句话，说她以后自由之后，该要来找斐来，当然那人的话非常可恶不可相信，但这样的说法当然悬疑，不免再看了斐来一眼，

“你住这里？”斐来点头，知道青青也想到余二仙那日留下的话。她不愿相信余二仙对湘云的说法，但有些话是忘不了的。

“斐兄弟，她叫青青。”湘云想，斐来并没有犯什么错，其实不该对他这么凶的。

青青？斐来不觉惘然，那天在四海旁边，他其实已经听到湘云这样喊青青。青青就是桂花的姊姊，世有这么巧的事，余二仙的话能不信吗？现在人太多，他不敢提桂花，想到这里，脸又红了。青青似有感应，又瞪了他一眼。

郎平要的吃食来了，四人各有心事，都有志一同地猛吃眼前碗里的东西。青青三人商量，现在天香楼的客人应该不少，不是去找吴妈妈的好时间，明天早去，拿到东西，再回家去。斐来听到天香楼三个字，把脸垂得更低了。这饭就闷闷地结束，四人各自去歇。

天香楼。

天香楼是个矛盾的地方。青青自出来后，从不敢再走近。那天晚那个房里为了捉唐鲁恭，总共死了四个人，这事只有郎平亲见。湘云曾要郎平去找吴妈妈，为得是讨教生小孩的方法。

经过一夜，青青的脚踝反而更痛了，走不快，还好三人也不敢太早进去，青青知吴妈妈总要睡到早巳时之末才会起床，为的是少些皱纹。好不容易时间到了，三人壮着胆子从正门而入，奇了，院里静地出奇。

湘云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见庭院扶疏，鸟语花香，这地方看来真是不俗，郎平也是第一次在白天进天香楼，原来这里这样美，只是好像不见什么人。青青熟门熟路，虽然脚疼地越来越厉害，还是三拐两拐就奔到吴妈妈的房中。

“妈妈，妈妈。”青青喊了两句，也不等里面的人答话，推门就进。湘云与郎平在外面等。吴妈妈果然在睡，时候还这么早。她没料会有人来找，睁开眼还是一脸惺忪，见是青青，不觉一愣。

“青青，怎么来啦？”

“妈妈。”院里的姑娘跟妈妈的关系也很矛盾，接客的日子很惨，但若没这个地方，她们的命运可能更惨。

“青青，病好了一些吗？”青青不置可否，“妈妈，怎么院里人这么少？”

“唉呀，楣啊。”吴妈妈大口地叹气，她现在清醒多了。

“前几天，院里一夜死了四个人。”吴妈妈压低声音说。

“什么？”这可真是很吓人。

“是呀，几个不入流的贼，死得可真是惨。”吴妈妈想起来还是怕地可以，“手呀，头呀，还有肠子，四个人断成不知道几截。”青青想吐，这话若湘云听了一定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