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里那些胡思乱想压下去,陆绍宽好奇的打量正在跟阿梅咬耳朵的关芷琳。
人生而平等,却又生而不平等,平等体现在人格上,不平等则体现在包括但不限于容貌、身材、体质、经济条件等各个方面。
就拿眼前的关芷琳来说,没有升级点技能的球女,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乖巧还泼辣,精明中又带着点憨傻。
察觉到他的目光,关小球女耸耸鼻子,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挺胸仰头,语气有些冲:“你看我做什么?”
气氛瞬间僵住,阿梅捂住嘴窃笑,等着看好戏。
这样的二愣子不多了,陆绍宽倒没跟小姑娘一般见识,淡然道:“关小姐的条件还行,有没有考虑过进影视圈?”
“进影视圈?”关小球女歪头,一双灯泡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黑白分明的眸子肆无忌惮的盯住陆绍宽,似笑非笑,“你想泡我?”
“.....”
她是家学渊源,对影视圈里的蝇营狗苟一清二楚,尤其在见识过老豆对家庭的不负责任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我只是在真诚的赞叹关小姐的美貌。”稍稍顿住,陆绍宽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是电影人,也可以说是艺术工作者,而艺术工作者必备的条件是必须有一双能发现美的锐眼。”
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话说得白日见鬼,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一记马屁送过去,关小球女有些飘飘然,傲娇的哼了一声。
她知道两千万导演的风流韵事,左边挂着熟美人,右边挂着胡御姐。
或者说随着《最佳拍档》的票房突破两千万,港岛稍微关注娱乐圈的吃瓜群众都知道。
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是贪慕虚荣争强好胜的年纪,心中未尝没有跟天下群美争芳斗艳的想法。
但她又厌恶用情不专的人,更厌恶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这种嫉恶如仇甚至不用开口,就显露无疑。
至于关小球女为何屠龙者终成恶龙,陆绍宽心里有了恍惚的猜测,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关小球女原本应该是想做个好人,奈何遇到一个感情挫折,便报复似的放飞自我。
“多谢,不过目前我还没有做演员的想法。”虽然拒绝了陆绍宽的提议,关小球女的态度已经自然的缓和不少。
相比较,女人的恋爱从耳朵开始,男人的恋爱从眼睛开始。
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男人更钟情视觉冲击。
女孩子也好,女人也罢,对夸奖自己容貌身材的话,就算知道是恭维,谁又能拒绝得了?
碰了个软钉子,陆绍宽苦笑不语。
是自己收集癖犯了,或者是见色起意,再或者是情根深种?
所谓见色起意,是想睡同一张床,情根深种,是想躺在同一口棺材,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心有多大,自己能做主,棺材多大,要儿孙做主,这是现实的差别。
情根深种不现实,对关小球女,他只是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而且感情是处出来的,一见钟情也只是一句鬼话。
那就只剩下见色起意了。
靠到座椅上闭眼假寐,车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不一会又响起关小球女和阿梅咬耳朵的声音,叽叽喳喳,充满朝气。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天真活泼,连一支发饰的颜色造型都能延展开来,充实成一篇论文。
聊了聊着,阿梅忽然惊呼一声。
“宽哥,关小姐会讲国语哎!”
陆绍宽抬抬眼皮,没表现的多意外。
关小球女的老豆是东北人,理所当然的会说普通话,耳濡目染家庭熏陶,关小球女即便说不上一口流利的国语,也总比阿梅强上十万八千里。
“会讲国语很奇怪嘛?”关小球女理解不了阿梅的一惊一乍,港岛人口相当一部分是内地搬过来的,会讲国语的并不在少数。
“你都不知我多羡慕你。”阿梅噘嘴摇着关小球女的胳膊,她就是吃了不懂国语的亏,在德玛西亚工作很吃力。
熟美人胡御姐和陆绍宽交流时都是国语,肥彪的国语虽然有口音,但也能正常交流,唯独她。
“关小姐有没有兴趣到德玛西亚工作?”肥彪大胸弟笑吟吟的蛊惑道:“薪水很高的。”
关小球女下意识的皱眉,迟疑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哎。”
实际上,她已经心动,自从父母离婚,家里的经济压力很重。
换句话说,她需要钱。
“不会可以学的嘛,生而知之,岂不成了妖怪?”阿梅和肥彪小两口一唱一和,把话堵死,心中暗道:大佬,我只能帮到这了。
关小球女沉默着,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陆绍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