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子这些年跟着二位将军,什么见识过了,什么都享受过了,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几名核心部将也纷纷叫嚷起来,争先恐后地表起了忠心。
见到局势按照自己的预计进行,李傕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但他随即收敛笑容,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的战事。
“诸位弟兄都不愿匍匐在别人脚下当狗,愿与我二人同生共死,李傕感激不尽。”李傕强忍着疼痛,抱拳团团一揖,继续说道:“然而叛军重兵在前,如何退敌,还是事关生死存亡的问题,需要弟兄们群策群力,找个对策出来。”
一听李傕说起军情,众将的心情就再度低落了下去。
“如之奈何,还请将军拿个主意。”一名校尉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高声叫了出来。
“是啊将军,给弟兄们指条路吧。”又有人开口说道。
李傕心思诡谲,能言善辩,一向是给别人拿主意的,此时遇到难处,别说习惯了唯命是从的下属们,就连郭汜也盯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期盼。
“陈仓,陈仓”李傕低声念叨了几遍,突然抬起头来,“当年樊稠在长平观大败马腾韩遂,也是一路追杀到了这里,然后与韩遂把臂言欢,任由叛军离开了。”
听到这段往事,众将都不敢搭话,因为就在此战之后不久,樊稠便因为闹着要出走长安,被胡封在宴席上刺杀,部众也被吞并,此时帐中就有不少人经历过那件事。
“后来我才知道韩遂说了什么,让樊稠甘心放弃功劳,放他们从容离去。”李傕继续说道,复述起了他得知的谈话内容。
天下之事反复无常,不是人力可以预料,你我本为同乡,眼下有些小摩擦,以后却难保不会再走到一起,还请阁下好好考虑。
这就是韩遂说动樊稠的话语。
“韩遂不过一介贼子,尚且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又岂能不知?”李傕冷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当此时!”
“你的意思是说动马腾韩遂,让叛军放我等返回前往凉州?”郭汜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们的脑袋就是马腾和韩遂升官发财的踏脚石,再说了,我们一旦在凉州站稳脚跟,他们二人的霸主地位就岌岌可危,你就是说出花来,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李傕同样摇了摇头,“不是去说服马腾或者韩遂,而是候选、杨秋等人,他们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窝在凉州当土霸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马腾和韩遂手里抢功劳,所以今天偷奸耍滑,根本不与我军拼命,说服这些人应该容易些。”
郭汜沉默片刻,再次开口问道:“你要怎么说服他们?”
“韩遂狼子野心,一心想独占凉州,若是被他立下大功,被朝廷委以凉州重任,势必会吞并其他势力,倘若候选等人转而与我军结盟,共抗韩遂、马腾,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李傕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样说的话,你觉得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