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为什么还让我侍寝?”
“三郎这是生气了?”
“可我真的没事儿,月月头两天都这样的。”
“那……需要传太医吗?”
“别……惊动起人来,不顶用不说,传到前朝去,又该有人参你侍不周了。”
“况且这可是换了旁人挤破脑袋都想要的机会,你却闹起来,不怕被他们笑话么?”
“什么机会,我有点听不明白?”
“自女朝开国,子嗣全系于女皇一身,先皇,也就是我的二姐,为君十载子嗣全无,为了子嗣,白白熬坏了身子,落得个英年早逝。”
“再说我,登基八年,膝下尤空。”
“前朝那些大臣,生怕我步了先皇后尘,那是天天变着法儿的,送医,送药,送男人。”
“先皇早年开始,宫里盛传女皇乃天子圣人血脉,照理信期最易受孕。”
“那些想要子嗣傍身的后宫男子,还不抢破了头吗?”
“因此司寝局那边都有详细记录,能得这日子侍寝的,也算格外荣宠了。”
“所以陛下才特地选了今日让我侍寝吗?!!”
“怎么,三郎不愿与我生下皇儿吗?”
现在我仿佛有点明白了,我这个男皇妃在外朝似乎风评不大好,不会是成了妲己,妹喜之流吧?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她,要帮我撑腰的态度以及决心我此刻完全明白了,甚至有点感动。
人非草木我现在对这女皇也心生好感,所以绝对不能放任这种卫生常识糟粕,于是我决定,今晚要坚定不移做个柳下惠。
我并头与她躺好,侧脸对她说:“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吧。”
“……小娃娃的事儿,咱们来日方长……”
“哦……来日如何,今日又是如何呢,孤怎么听不懂呢!”
“额……陛下好点儿了吗,要不我去给你煮杯红糖水吧?”我正准备开溜,这撩拨,我怕自己定力不够,打算等她睡熟了,我在墙角眯一晚熬过去算了。
谁知她却小姑娘一样,俏生生拽着我衣袖,疑惑:“红糖水?”
其实仔细看来,脱下厚重朝服,她的确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
“额……就是把红蔗糖,姜片,大枣煮了水,乘热服下,听说能缓解女人因那个……腹痛。”
“三郎怎会记得这个?”
完了,我现在是连她都不记得的人,记得这些女人的玩意儿?
“嗯,前一段我不是养病呢嘛,死里逃生,总会想着多学一些傍身,也就随便翻了翻医书……”
“呵呵……没想到孤的三郎,也学会体贴女孩儿心思了呢。”
“来人,给孤取蔗糖,姜片,大枣等物来!”
“哦,要是再能卧俩鸡蛋,据说效果更佳。”
“还有鸡蛋,也速取来。”
外头应喏而去,却掩嘴好笑,据笑传从没见过侍寝还有功夫宵夜的主,不过手脚倒是快,不一会儿东西一色取来,女皇笑对我说:“那就有劳三郎了。”
谁能想,如此春宵,红罗斗帐,却白白遭我荼毒,烟火气里,咕嘟咕嘟,渐渐被甜香占满。
看着她拥着锦被缩在床,抱着一碗红糖水,眯眼满足的如花笑颜,我竟有些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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