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样的夜晚,我被一群人围着洗白,熏香,弄得香喷喷直打喷嚏,才换一身睡衣。
被引着坐到宏政殿后的大床,红烛摇曳,帐幔掩映,过分暧昧的氛围里,我活像个等待被拆封的礼物,忐忑的等待着我的买主。
直到终于听见脚步声渐渐靠近,按照规矩,我要对女皇行礼。
叩首点地,这应该是一种最卑微的臣服姿态了吧。
可是却迟迟没有听到“平身”这个词儿,头顶却飘来这么一句话:“这般低眉顺眼,实在不太像你啊。”
天知道这句“不太像”让我有多么心虚,我总不该认为,能高坐金銮殿统御天下的女皇帝,是个恋爱脑,傻白甜吧。
我一头扎在地不敢看她,一股酒味儿却已经送到了鼻尖,听她无奈道:“别管那些什么虚礼了,与孤喝了这杯迟来的合卺酒,三郎就真正是我的人了。”
我抬头接过她手的金酒盏,正巧迎她一脸老司机的调戏笑容。
我反倒成了小白兔,迅速仰头饮酒,不敢在她脸多做停留。
这大概就是后宫三千的老司机,和母胎solo的区别吧。
我还是忍不住抬起太偷瞄于她,心脏就像了高速路的破拖拉机,突突得让我错觉,妈妈我是不是恋爱了啊?
恰在此时她正对我笑,娇俏莞尔,眼里融融的,几分暖意,些许挑逗。
她一笑轻巧转身,背对我张开双臂,这节奏我一时竟然有点懵。
然而这女人一开口,总会让人瞬间幻灭,她理所当然的问:“三郎是打算让孤自己脱吗?”
天知道我是怎么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这才想起那位司寝大人说过,陛下不喜生人触碰。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如果稍有差池,极个别倒霉蛋,只有一夜王夫的幸运。
所以当下我竟不知,我现在些微手抖,是因为那个一指甲死于非命的故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小心思躁动。
就在我的手刚碰女皇腰间的玉带,她“嗯~”一声,差点没给我送走。
我扑通跪地,磕头求饶:“陛下息怒!”
她转身,笑道:“唉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想是那许古板又吓唬你了吧。”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很有可能被那谁给涮了,抬起头正要问:“骗我?”
女皇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因为眼前的她,正对着我一层层的宽衣解带。
脱得只剩一身明黄,她过来拉起呆滞的我携到床坐下道:“你本该了解,我不是自小培养起来的帝王,自没那么多破规矩,奈何你现在忘了呀,所以还是我日后慢慢说给你吧。”
“还有啊,你以后莫听那许氏诓你,我刚才那是怕痒痒呢。”
“痒痒?”
“从小如此,尤其腰这一片,所以也不是不许外人伺候,是他们手脚都太轻些,弄得更痒痒了,我一躲,他们就和你刚才一样,吓得噼里啪啦跪一地,回回都战战兢兢的,日久天长我索性都撵了出去。”
“正经侍寝的,也都知道,只是不敢往外说,久而久之,反倒成了孤闺房忌讳。”
说实话,她的坦诚,以及对我非同一般的耐心,多少让我此刻安心不少。
夜色如斯,如此美色,说真的足以瓦解任何男人的心防。
女皇适时的握住我的手,依偎在我怀中,美人在怀,鸳鸯衾暖。
四目相对,耳鬓厮磨,女皇忽然皱眉,竟露出不适的表情。
这一下让我瞬间接收了被拒绝的错误信号。
忙紧张的问:“怎么了?”
女皇隐忍神色,轻声说:“无妨,今天是孤小日子头一天,回回都会有点儿肚子疼,忍一忍也就好了。”
“小日子?”
“……不懂吗?”
“……你是说那个,大……哦不,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