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坐在黄煊宅子里的时候,黄煊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慌张,唯独对于两人忽然造访觉得有些诧异罢了。
“江瑞,给二位贵客上茶。”
顾景行竖起一只手来做了个阻止的动作:“不用了,本王今日来是有正事,不是来品茶的。”
如此说法倒是有点不留情面了,不过黄煊也不放在心上,顾景行在他面前向来不留情面。
因着顾景行身份贵重,主位的位置给了他坐,黄煊自觉在下首坐了:“不知王爷王妃二位今日前来造访所为何事?”
依旧还是顾景行在问他:“黄老板近段时间可是在通宝钱庄兑换了大量银票?”
如此开门见山,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口气。
黄煊有点意外他会问这个,确实兑换了,老老实实点点头:“确有此事,可是有何不妥?”
顾景行又问道:“用作何处?”
这次黄煊先是看了一眼叶婉清,犹豫着没有回答。
顾景行脸色不豫:“王妃不是外人,黄老板有话但说无妨,不用避着王妃。”
这话来之前叶婉清也问过,问顾景行自己用不用避一避,顾景行让他跟着。
黄煊又看了叶婉清一眼,叶婉清不知道他这样当着顾景行的面一直看自己是什么意思,想起他顶替了顾景行的名义给自己送吃的那件事,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心说且先不说她是个有夫之妇,即便她不是,也不能使这种手段是不是?
如今当着她丈夫的面也这么不避讳,也亏得顾景行信任她,不然黄煊这一操作岂不是将她置于不义之地。
她避开黄煊目光不看他,满眼爱意的看向顾景行。
一时间屋里的场面就显得有些诡异起来,黄煊盯着叶婉清看,叶婉清盯着顾景行看,顾景行盯着黄煊看。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顾景行:“黄老板似乎是没睡好,以至于此时此刻魂飞天外了去,没听见本王说的话。”
闻言,黄煊收回自己的视线,颇有些无奈的道:“王爷可还记得前阵子王妃的问仙堂出手了一批牲畜用的药材一事?”
顾景行颔首,黄煊又道:“彼时问仙堂走了个掌柜,便是因为不同意王妃从问仙堂出资垫付这批药材的银钱,但王妃坚持要这样做,是以草民私下里兑了大量银票瞒着王妃将这笔钱垫进去了。”
顾景行挑眉,笑容里带了几分嘲讽:“本王没记错的话,这问仙堂似乎是当初王妃与黄老板合伙经营的?那为何黄老板做出这样的决定来要瞒着王妃?”
到这时候,银钱的去向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看来黄煊的做法实在是欠妥的厉害。
黄煊一笑:“以草民对王妃的了解,若是草民说了要这样做,王妃定然不会允许,是以还是瞒下来的好。”
顾景行的嘲讽更加不加掩饰:“黄老板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要么就一直瞒着,要么就从一开始就别瞒着。这般前后不一乃是行商大忌。王妃心善不与你计较,但本王却不得不考虑考虑黄老板这样的人品是否值得继续合伙下去。”
黄煊浮于表面的笑意也渐渐染了寒霜:“问仙堂当初是王妃用自己的嫁妆填进去才盘下来的铺子,自古以来妻子的嫁妆丈夫是不能染指的,难不成王爷想被人指摘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