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果然管用,叶婉清欣然应允跟他一起去车里,主要还是看他把斗篷给了自己,心疼他冷。
车里点着小火炉,暖烘烘的舒服多了。
这种纸不是顾景行用过的,所以他也辨认不出来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是什么高等货。
叶婉清有点失望,“普通货色的纸张估计种类不少吧,这要怎么辨认?”
“何必非要给自己找事,我们见的不多,但有人见得多啊。”顾景行吩咐外头车夫,“去这附近最近的书斋。”
书斋是出售文房四宝的地方,叶婉清顿时恍然,对哦,她怎么忘了,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那些人做的就是这一行的生意,一天天眼力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笔墨纸砚,让他们去辨认当然要容易的多。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附近的书斋停下,叶婉清兴致勃勃,捏着榜文就要下车,被顾景行一把拽住。
“怎么了?”
“别急。”他拿过榜文来,撕拉一声撕成两半,刚好把有字没字的地方给分开了。
他将有字的那一半丢在车上,带着没有字空白的那一半:“现在走吧。”
叶婉清吐吐舌头,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要是人家看到榜文的内容知道有人在查背后之人,怕连累到自己不说实话怎么办。
顾景行带着半边白纸进了书斋,提着那纸就是一句:“我想买和这个一样的纸。”
那书斋的掌柜接过去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最后又递回来摇摇头:“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纸。”
顾景行不疑有他,人家说没有,他扭头就走,叶婉清很想说点什么,但顾景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她只能憋着跟上。
直到上了车才问道:“万一那人撒谎呢?我们要不要……”
“不用,他确然没撒谎。”
撒谎的话是很容易能看出来的,或眼神飘忽不定,或神色古怪不自然,或顾左右而言他,或各种小动作。
但凡人只要是撒谎了,就总会出现这样那样不正常的表现的,那个书斋的掌柜全然没有这些。
京城里的书斋不止一家,也不拘非要奔着这人在哪里买的去查,只要能有个卖纸的认出来这是个什么纸,再让底下人去查哪个书斋买卖过这种纸,就可以一步步缩小范围。
从而查出这个人是谁。
即便这个路子不行,那也还有别的线索。
马车在下一家书斋门前停下,顾景行依法炮制的问掌柜,掌柜看了一眼这种纸就笑嘻嘻的来了句:“客官这可就难为人了,我根本不认识这种纸。”
顾景行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一出门就打了个手势,不知道隐藏在哪个暗处的暗卫忽然出现,进了店里把掌柜给制服了。
他这才折返回去,手里提着那张纸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次是直截了当的问的:“认识这种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