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门外无人?”凤姨听了严肃清之言,立马问道。
“在下只是耳力好些罢了,所以听得出一二。”严肃清淡淡道。
凤姨还想再问,丁铃便拽住了凤姨的手臂,冲她摆了摆手,阻止她再继续追问。
丁铃放开凤姨的胳膊,略带歉意地对严肃清道:“凤姨失仪,望诸位公子海涵。”
司辰逸突然起身,众人皆吓了一跳,还不等问,司辰逸便小跑着来到魏冰壶的椅子旁,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在魏冰壶身边坐了下来。
魏冰壶:“…………”
司辰逸:“天冷,挤一挤。”
严肃清、谢飞花:“…………”
魏冰壶满头黑线,司辰逸明显是吓坏了,才到他这儿来蹭地方。魏冰壶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只得沉着脸,挪了挪地儿,给司辰逸腾个地方。
严肃清已然不想搭理这着实给“大理寺”丢人的司辰逸,而是对严放州与影戚戚招手道:“你们坐下吧。”
严放州拉着影戚戚对众人行了一礼,这才恭恭敬敬地在司辰逸腾出的空椅上坐了下来。
“你俩还小,不能饮酒。吃些东西吧。”
谢飞花终于找到同他一样不能饮酒的同伴了,禁不住热情地招呼起来。
影戚戚伸向酒壶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舔了舔嘴唇,严放州见状,会心一笑,为影戚戚夹了块肉,影戚戚失望的情绪才转好了一些。
严肃清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谢飞花感觉到严肃清的异样,不禁小声在严肃清耳边耳语道:“刚才灯灭时,我也未曾感觉门外似有人经过的气息,若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便只能真是鬼怪作祟了。”
严肃清先是一怔,而后“呵呵”一笑,从容地拍了拍谢飞花的肩,谢飞花心内了然,知严肃清有话要说,但不便当着面前两位来历不明的女客面前说出。便也就坐直了身子,不再言语。
严肃清这一笑,倒引起了凤姨与丁铃的注意,凤姨嘴快,先脱口而出道:“严公子可为何发笑?”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皆毫无头绪,倒不如继续饮酒,若因此等小事,坏了饮酒的雅兴,辜负了这杯中佳酿,着实不值。不知二位姑娘以为如何?”
严肃清素来冷脸,此时却为遮掩实情,而带了笑,这一笑,搅得二位女客不觉有些目眩,不禁频频点头。
谢飞花在一旁,听严肃清说罢,一拍掌笑赞道:“严兄所言甚是!来,我敬诸位一杯,算是为大家压压惊,如何?”
“甚好!谢兄敬酒,我自当奉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司辰逸举起酒杯,就要同谢飞花碰杯。
严肃清扫了眼谢飞花从他面前状若无意地拿走的酒杯,不禁扬了扬嘴角,看来谢阁主的酒虫还是没压住。
还不等严肃清动手,一道黑影闪过,直接夺走了谢飞花手里的酒杯,谢飞花保持着举酒的动作,愣在了当场。
严肃清抬眸,便见影戚戚护着从谢飞花手中抢来的酒杯,黑眸瞪得滚圆,紧紧盯着谢飞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严肃清心内了然,影戚戚是在“执行公务”。作为谢飞花的“暗卫”,影戚戚最重要的任务便是阻止谢飞花饮酒,若来不及阻止,便将饮了酒的谢飞花扛走,以防他管不住嘴,将“探密阁”的机密,一泻千里。
严肃清笑了笑,不说话。
“戚戚,你做什么?!”
谢飞花回过神来,站起身对着影戚戚一顿怒喝。
“不能喝!”
影戚戚护犊子似的将酒杯护在怀里,誓死守护。
谢飞花刚想发作,严肃清便开口道:“谢兄,当真要饮?”
谢飞花扭头,见严肃清扯着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瞬间没了气势,连忙谄笑着摆手:“我不喝酒的,你是知晓的。”
边说边在严肃清身边坐了下来,不敢再有动作。
司辰逸见与谢飞花碰杯无望,便下意识地碰了碰魏冰壶的杯:“干!”
魏冰壶嫌弃地扫了一眼司辰逸,还是举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影戚戚将抢来的酒杯重新放在了严肃清的面前,才重新坐下。
谢飞花没好气地瞪了影戚戚一眼,这小子倒会见风使舵,知他忤严肃清,才将酒杯交给严肃清看管,谢飞花心内暗暗叹气,天不怕地不怕地活了大半辈子,竟栽在了一个男人手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凤姨与丁铃二人先是被影戚戚敏捷的身手惊到,没想到这孩子看着年纪轻轻,轻功竟如此了得,果然这一桌子皆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言谈举止不禁更谨慎了些。
虽知要提高警惕,但酒过三巡后,凤姨的话还是渐渐多了起来。
“你们可知,这姚家村啊,可是出了名的鬼村?”凤姨像是忘了方才“童谣”之事,举着酒杯,谈起了“鬼怪”。
“哦?我们不过只是借个道,却未有所闻,还要劳烦千姑娘说上一二。”一直不说话的魏冰壶接话道。
谢飞花似有会意地朝严肃清挑了挑眉,想来凤姨的“酒劲”上来了,那便更容易套出话了。严肃清只是笑笑,不说话。
“诶别叫我千姑娘,叫我凤姨!凤姨听着多顺耳?千姑娘叫着多见外!”凤姨将手一挥,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