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你们偷运走私货物,统统跟我回去!”为首穿公安制服那人喝道。
人赃俱获,跟对方走只有坐牢一条路,林宗平推开一名大汉冲出船舱,两名船工也要挣扎反抗,几根棍棒没头没脑扫过来,林宗平身上挨了数下,顾不得疼痛,纵身跃到船首,七八个汉子围上来,林宗平抢了一根木棍四下一扫,逼退对方,然后一个“大鹏展翅”,跃到踏板将木棍丢入河里,飞身上岸夺路而逃。为首那人手一指喝道:“抓住他!”
十几个大汉踩着踏板追上岸来,林宗平朝黑夜里发足狂奔。庙头镇这一带他一点不熟悉,像只盲头苍蝇蹿进巷子里乱穿。跑过一个拐角口,前面灯光一亮,却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
“哎唷!”那人一个趔趄几乎倒地,原来是个姑娘。林宗平此刻也顾不得任何男人风度,扭头要跑,姑娘一把扯住他衣袖,“是你呀?”林宗平借着灯光定睛一看,竟是分别戏班三年的杨婉儿。
“杨姑娘…”林宗平又是愧疚又是惊喜地道。
“平哥你这是做什么?”杨婉儿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一言难尽…我被人追赶,以后再聊。”言毕他刚要跑,杨婉儿说:“这条是个死胡同,你跑不出去的,跟我来吧,进屋躲躲!”
她不由分说拉着林宗平进了一个门面破旧的农家宅院,回身关上院门。
“这是什么地方?”林宗平忙问。
“一个亲戚家,跟我来。”
她牵着他的手,迈进一间堂屋,里面站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
“舅公,他他是我的…男朋友,外面有人抓他,救救他吧!”杨婉儿急切地对老头求道。
这时候,外面大门被砸得震天响,“开门开门,我们是公安局捉拿走私犯!”
老头略一思忖道:“你俩进屋里躲躲。”杨婉儿拉着他进了里屋,咣当一下将门栓拉上。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八仙桌,屋梁上悬挂着一盏暗黄的灯泡,似乎无处藏身。这时候听到老头开了院门,对方喝问:“怎么这么晚开门?”
老头说:“我年纪大耳朵有点背,腿脚也不好使呀。”
对方继续喝道:“刚才有一个走私犯逃进小巷里,你看见没有?”
老头说:“没有呀,什么也没看见过。”
另一个人道:“这是条死胡同,他能逃到哪里?四处搜寻一下!”
杨婉儿悄声说:“他们肯定会找到这里来,赶紧上床。”
不等林宗平说话,她就跳上床,蹬开被铺,指指被窝说:“快钻进去。”林宗平略略犹豫一下,情势危急刻不容缓,只好鞋也不脱钻了进去尽量蜷缩起身体,杨婉儿将被子一盖,两条腿伸到林宗平怀里。隔着裤子林宗平甚至能嗅到她皮肤上的气味,那是一种淡淡的涂了雪花膏的香味,林宗平微微一抖,她悄声说:“别动,叫他们发现了你和我都得坐牢。”
屋门被敲响,外面人喝问:“这屋怎么倒插门?”
老头说:“我的孙女生病在里屋躺着呢。”
“我们要进去看看,叫她开开门!”
“她…她怕是已经睡了,不太方便。”
杨婉儿装出害怕颤抖的声音问:“外面是谁呀,吵醒我啦。”
“我们在抓一个逃犯,你看见了吗?”那个为首那人的声音问道。
“我这几日生病一直躺在屋里,没看见什么人进来呀。”杨婉儿说道。
“你开门让我们进来看看!”对方用力敲打着屋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