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兄弟结伴来到观澜镇附近的淡水村。村里村外转了一大圈,只看见到处晒着生蚝鱿鱼等海产品,丝毫不见什么走私物品。姚武直接向村民打听,村民警惕地看着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林宗平晓得那么问是没有结果的,太阳西沉,四兄弟正要失望离去,却发现一条熟悉的身影。周灿几步跑上前,从后面拍拍那人的肩膀,“冯子恩你他妈让我们找得好辛苦。”
冯子恩瞬间吓得脸色发白缩成一团,连声说,大爷饶命,我再不敢出千啦。
周灿乐得哈哈笑,冯子恩随即看清楚,骂道,“屌你老母,吓死人不用偿命呀!”
林宗平说,“老五,你怎么吓成这样,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冯子恩耸耸肩,“为了帮你们赢钱,我现在都不敢再镇上待啦,刚才还以为是赌馆的人找我晦气呢。”
黄福如一撇嘴说,“为我们赢钱,难道你没份呀?”
冯子恩摆摆手,“好啦好啦,不说啦,你们是不是镇上也没法待了跑到这里?”
姚武说,“我们是因为媾女得罪了当地的恶棍…”
林宗平截断道,“我们是想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做咸水货的路子,谁知鬼影都看不见。”
冯子恩笑道,“哥哥,做哪些违法生意怎么敢光天白日大张旗鼓呢,人家都是半夜三更才出动,你现在来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林宗平说,“我们都是外行人,老五你帮我们找找。”
冯子恩问,“哥,你手里有没有本钱?”
林宗平摇摇头。
冯子恩说,“那你只好先当挑客。”
“什么是挑客?”
“就是帮人当挑夫,当搬运苦力。”
“当苦力,会不会很辛苦?”黄福如问。
林宗平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不怕辛苦。”
周灿附和道,“平哥说得对,先当一阵挑客也行。”
冯子恩说,“那晚上我带你们去找雇主。你们现在不在工厂做了?”
林宗平说,“得罪了当地恶棍,只好先避避风头,过十天八天再回维业看看。”
冯子恩说,“中午的时候我听说镇上那家叫维业的工厂出事了,被查封掉。”
“为什么?”四兄弟惊讶地问。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老板范大成做走私生意,公安缉私局抓不到人,就把厂子封掉了。”
“怪不得范老板神神秘秘的总不见露面,原来是个走私犯呀。”周灿说。
“完了,老板被通缉厂子被查封,那我们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发呢。”黄福如懊丧地说。
“难怪工厂从厂房到食堂宿舍统统都是简易平房,原来老板随时准备走路。”林宗平拍拍脑袋说,“这些我们也没得选了,横下一条心当挑客吧。”
冯子恩说,“其实当挑客也不差,赚的钱肯定比工厂多,只要舍得卖力气。”
周灿问,“有风险吗?”
冯子恩说,“你给人当挑夫没风险,当货主有风险,搞不好货被没收人要抓去坐牢。但要冒风险才能发达。”
林宗平问,“冯兄弟,你现在做什么维持生活?”
冯子恩说,“赌馆进不去啦,我也只好当挑客咯。”
“那好,以后我们兄弟一起干吧。”
这天晚上十一点,冯子恩带着林宗平他们敲开一家颇有点气派的宅院的大门,走进摆设着清一色酸枝木家具的堂屋里,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的胖女人,冯子恩喊她珍姐。
珍姐嘴里点着一根烟,姿势老道地在那吞云吐雾,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宗平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