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北院看看,别把外甥女关出病来。”
说着起身推门而出,正好将没来得及离开的顾擘堵个正着,九夫人顿时明白丈夫在监视她。
但表面上装作糊涂:“老爷,晴儿这几天吃喝甚少,你我同去看看吧?”
结果两人到北院却扑了一个空,负责看守的翠柳跪在地上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
顾擘进屋仔细看了一遍,见没有强人入室的痕迹,便没有差人去找。
女儿家的闺誉最为重要,何况凌子晴还是茗洛老家教养出的贵女,虽说不姓顾,但随他夫人进京也有不少人知道,倘若凌子晴的名声受损,顾家女子清誉和宗妇府名声都会大受影响。
九夫人脸色乌黑,她是过来人,桌上浅黄的粉末是避孕用的她一看便知。
顾擘再怎么心细,也只将那些东西当成花粉。
她本以为凌子晴不哭不闹不吃不喝是想装病换自由,不想才进京几天这胆大包天的脏东西就与人私会,连那种事都做了!
九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原本是打算接儿女进京团聚,就算儿子不来,女儿的婚事她至少还是能做主的,这个节骨眼上闹出失贞丑闻,她的女儿岂不是要白白吃瓜落?
九夫人给贴身嬷嬷使了个眼神,嬷嬷会意悄悄从后门溜走,到药铺配了一副落胎方子,将几味主药数十倍加量,然后一股脑倒进北院的水井中。
不久之后,凌子晴哼着小调从伙房旁边的小门进来,甫一进门就见到顾擘等人分列左右。
她顿时察觉大事不妙转身想往外跑,小门外面有明王派来护送她的侍卫,她本来想在宫宴上与明王来一场浪漫的邂逅,结果顾擘他们连宫宴都不带她去,今日她被抓现行,再不将她和明王的关系公之于众,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扭送回茗洛接受宗妇府的严惩。
私通外男,这种重罪连外祖母都包庇不了!
可是不等她跑出两步,早已埋伏在柴火垛后面的顾徹的随侍便冲了出来。
一人将软布塞进她口中垫住舌头,另一人将她反剪双手按在条凳上绑牢。
“凌子晴,你上京之前主母交代过一切礼法以顾家女子要求严格执行,如今你不服管教,紧闭偷溜,按家法处以藤杖十下。请家法!”
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顾徹已然宣判,家法有严也有松,两尺戒尺最轻,藤鞭稍重,藤杖最重,初犯就上藤杖的十分罕见,凌子晴却无法也不敢反驳。
在她被按在条凳上时侧头正对上翠柳,翠柳倒在地上脸色青紫,肩膀到小腿没一处好肉。
耆老已经从翠柳口中得知她去了哪里,凌子晴全身发冷,她让翠柳深夜烧水沐浴、还有给翠柳的那些银票,每一件都能将她打入深渊!
突然,凌子晴剧烈挣扎起来:“你们不能打我,我肚子里有了明王的骨肉!”
但嘴被死死地堵住,她的叫喊只是支吾不清的呜呜声。
藤杖高高举起又落下重重地打在她腿上,凌子晴全身绷紧,下一刻两眼一翻疼晕过去。
第二天午后,萧青言没有等到佳人,却等来了顾擘措辞严厉的信。
信,是由驿馆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