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数年前姒昭将齐光带回宫中,齐光从未见过姒昭如此委屈哭啼啼的样子。
印象中,姒昭永远是一幅开朗活泼的模样,脸上最多的就是笑容。
齐光见此登时有些慌张,手忙脚乱,想擦眼泪却发现根本擦不过来,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着急的想站起身,却又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姒昭见状忙坐下,重新拿起纱布,帮齐光包扎伤口:“你别动了,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就回京。”
闻言齐光思量了片刻道:“公主想好了,接下来要回京吗?”
姒昭包扎的手一顿,抬起还红彤彤的眼睛问道:“不回京,难道要留在幽州吗?”
“我的建议是,不要回京。”
随着少年的话,帐外忽的劈下一道惊雷,伴着风雨,划破黑夜凶恶的击打向大地,大雨密密麻麻的落下,织成大无边网,笼罩在众人头顶。
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两日,丝毫未停,将地面的血红冲刷了个干净。
两日后,太阳初升,幽州城的城墙上重新立起了东夷的旌旗,城门,萧璆鸣骑着马回头望向身后的城池,眼中神色复杂,阴晴交织,随后收回目光转回头,扬起马鞭朝京城飞驰而去,扬起一路的沙尘。
快马加鞭了数日,萧璆鸣终于到了京城脚下,抬头望去,城头布防严密,城内百姓安居,一派平安向荣的景象。
萧璆鸣握紧了拽着马绳的手,这样安定的日子只怕没几日了。
收起思绪,萧璆鸣策马直奔幽乡侯府。
随着被马蹄溅起沙土落下,萧璆鸣抬腿下马,大步流星直直走向萧鼎书房,门口的小厮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已经不见人影。
萧鼎书房外,门口的人见萧璆鸣忙迎上前,十分恭敬道:“公子回来了。”
萧璆鸣脚步未停,边走边问道:“嗯,父亲可在里头?”
“在。”那下人答完后便弯着腰恭送着萧璆鸣进入书房,随后又重新站回原来的地方。
萧璆鸣进入书房后,便见到萧鼎正站在书架前找着什么,闻声并未回头,只轻声道:“回来了。”
“父亲。”萧璆鸣掩饰好眼中的情绪后,跪地行礼。
萧鼎似乎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回过身看向跪着的儿子,面上扬起一抹笑容,夸奖道:“做的不错,前日便有消息传回京,说幽州已经破了,不愧是我的儿子。”
萧璆鸣听着夸奖的话却高兴不起来,强迫自己扯起嘴角应答着却不敢抬头看萧鼎:“申幽两州皆已被占。”说着从身侧的包袱中拿出一个装信纸的卷筒,递给萧鼎:“这是德川的信。”
闻言萧鼎阔步上前,将萧璆鸣扶起,十分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才接过信筒,将信展开后,脸上笑容更甚,有些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听着那狂妄的笑声,萧璆鸣紧紧握着拳头,心中万分挣扎。
“那公主如何了?”萧鼎看向萧璆鸣问道:“她不是去了幽州吗?”
“公主煜王,还有,李家二姑娘,皆死于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