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众哗哗翻书声,邱玉珂捧着书朗声说道:“今天咱们重点说说,熟读律法,生财有道,违法乱纪,人财两空的必要性。后面还有补充守则,比如秤平提满,顾客心暖,人有人格,店有店风,还有信誉是种子,效益是果实信是摇钱树,礼是聚宝盆等等。”
往后翻了翻,邱玉珂道:“差不多就这些了。”
底下又开始交头接耳了:“国师大人不愧是国师大人,写个经商守则也朗朗上口。”
“是啊,接地气就对了!”
“完全听不出来是邱会长的语气呢。”
邱玉珂沉下脸来:“先把奉公守法那一章好好读两遍!做什么生意该守什么法,十不该做,九不能卖都给我搞搞清楚!检举揭发违法行为,是我们每个商会成员应尽的义务!”
“怎么还有小故事?黄赌毒害人不浅,豆腐渣工程毁人不倦三姑娘,这也要读?”
“读,一会我都要抽查的!”
“好好好!”
底下传来嗡嗡嗡的读书声,邱玉珂觉得自己真是十分为国师大人分忧。
夫君再也不用担心商会的人违法乱纪了呢!
这一来而去,学完新守则天都快黑了,几个抽查不过关的也给记在了小本本上,罚回家抄书十遍。
邱会长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家门口的小厮正在点灯笼,见她回来赶紧搬了下马凳。
“三姑娘回来了,少夫人也刚进门。”
对了,今天是大嫂回娘家的日子。
大嫂才进门,除了第一天跟她说了两句话,后面就没怎么碰面,她还挺惭愧的。
正打算去看看她,就见梁初说说笑笑的,带着她那个白莲花表妹从老娘的前院出来。
不对,白莲花?
她不是应该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
“三妹!”梁初冲她招招手:“你可真忙,天天抓不到人。”
“没办法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欢喜上前,小手被大嫂握在手中暖热。
年龄本相差不大,但总觉得应了外人说的那句长嫂如母的话。
白莲花陈思语道:“三姑娘,总是这么抛头露面不是女子所为啊……”
一句话,姑嫂两个脸色都不太好。
曾经这也是梁初劝诫她的话,但后来熟稔之后,梁初饱读诗书眼界宽,很快就理解且支持她的生活方式,甚至还有几分艳羡。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为她的人生津津乐道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瓢凉水,实在坏气氛。
“陈姑娘,”邱玉珂上下打量着她这弱柳扶风的小模样:“您今天不是该陪大嫂回门吗?怎么又跟来了?我家的饭菜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
“我……”陈思语说着红了眼眶:“我本不想来的……可姨父姨母唯恐我在家里触景生情……”
“好了,别说了,”梁初温言劝道:“你先在我这儿住着,等心情好些了,再回家就是。你也见过嘉哥的爹娘了,他们都是宽厚之人,你别多心。”
“多谢表姐。”
这什么情况?白莲花怎么还哭上了?
好在梁初很快转移话题,对邱玉珂道:“我今日回门,给你带了礼物,着人送去渡云轩去了。”
“大嫂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我带你去看看!”
“好!”
欢快的挽着大嫂的胳膊,梁初叮嘱陈思语先回去,姑嫂两个便一起往渡云轩去了。
说是去看礼物,其实邱玉珂心里跟明镜似的,大嫂这是要避开陈思语跟她说话。
“思语的爹娘因病接连走了,也就是上个月的事。”大嫂语气也带感伤:“我爹娘可怜她孤苦无依,还要被兄嫂欺负,便接她来家里住,但她常常独坐落泪,我娘说她是睹物思人了,毕竟以前姨母常带她来家中小住。”
这什么狗血剧情……此时真是十分需要世子大人过来记上一笔,新书的素材这不就有了。
“我成婚她来送我,说这两天在邱府过的舒心,爹娘便有意让她在我身边多住一段时间,一来怕我初来乍到,在邱府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二来,就是想缓缓她的伤心事。”
邱玉珂嘴角忍不住抽抽:“您跟我们姐妹几个一起长大的,断没有生疏的道理,反倒是这个表妹,这哪是娘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陪嫁来的妾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