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来茶楼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千丝楼的消息,和邱玉珂会面的时候她便将思路同她说了。
她打算将妇女救助联盟会从商会里单独划分出来,成为独立小团体,商会中一些适合女子做的工作她们有优先分配权。
如此既不会引起商会大老爷们的不满,又能在安排人手的时候不必受几位副会长的指指点点。
以前她就有这个想法,但碍于以徐会长为首的一些老派副会长,导致她们两个女人说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分量。
此番徐会长入狱,商会众人立刻眼巴巴的等邱玉珂主持大局,这会儿她再说什么反而没一个敢反驳的。
“男人都好安排,至于女人,花客绸庒在岭西有一片桑园,春日里正是采桑喂蚕的时候,千丝楼的这些姑娘们正好先送过去。”
萧筠的提议让邱玉珂松了口气:“如此我们就有时间给她们安排合适的工作,然后再一一接回来上岗就业。”
“正是,不过我担心那边的农妇瞧不上她们,多少会有些言语上的羞辱。”
“萧姐姐,你太小瞧她们了,在千丝楼,她们衣不蔽体受到的羞辱,难道不比穿上蓝印花布干农活受到的羞辱更严重?”
“你说的也是,我会跟绸缎庄的老板打个招呼,尽量她们都住在一处。”
“那就有劳萧姐姐了。”
萧筠莞尔:“自你说成立妇女救助联盟会,我总会有意无意的去观察京中女子。无论是街头乞讨的,还是被夫家赶出家门的,甚至还有洗衣缝补,供男人吃喝嫖赌还被打的,愈发让我这个从小锦衣玉食之人感到惭愧,也深知这世道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我说萧姐姐……”邱玉珂哭笑不得:“您别不是看多了苦难,就不想成亲了吧?那我可是你们萧家的罪人了。”
“我还是那句话,除了国师大人,无人入的了我的眼。”
三姑娘赶紧让她打住,虽然知道他俩已经没可能了,但每次听到总会担心自己头上长草。
好在萧筠也是个爽落之人,既明目张胆的挂在嘴上,就不会去搞背地里的小动作,倒是她邱玉珂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请问,总是目睹暗恋对象和未婚妻在眼前秀恩爱,心里面积有多大?
萧筠去安排千丝楼遗孤,她这边又得和商会里的几位副会长,以及徐家本家子弟商议漕运一事。
最终决定由商会出面向朝廷探探口风,为了不耽误民生大计,先解封部分运送粮油的船只,让徐家没有涉案的旁支运作。
而徐会长一经倒台,偌大的徐家也开始蠢蠢欲动。
不论嫡庶,不论远近,但凡姓徐的,都挤破脑袋要来分一杯羹。
巴结讨好她邱玉珂的也是络绎不绝,茶楼结结实实热闹了好几天。
终于在第三天,朝廷解封了徐家大多船只,漕运逐渐恢复。
邱会长召集商会众人开会,一众老板摩肩擦掌蠢蠢欲动,准备填补徐家缺失的商道,趁机发一笔横财。
而徐家本家人也不甘落后,据理力争想要多分一分家业。
京都商会的大院里,邱玉珂坐在商会会长的主位上,商会众人则坐满了大堂,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喝了口茶,她慢悠悠说道:“都来齐了吗?”
“齐了齐了。”其中一位副会长坐在最前排,在他身后,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一人一桌,坐的端正。
有人问:“这还没到晌午呢,就要吃饭?”
邱玉珂无奈了:“怎么尽想着吃呢?李老板,您那肚子里的存货能顶一天了吧?”
说话的胖子有些羞愧,摸着肚皮嘿嘿干笑两声。
“发下去。”
话音落,商会小厮给每人发了一本简易的小册子。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板翻了翻,没好气道:“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会长,我们生意繁忙,本是奔着徐家的烂摊子才来的!结果你倒好,让我们跟书院的孩童一样在这里念书?”
“这……”众人也都不忿:“这经商之道我们可比你清楚!”
“诸位稍安勿躁,徐家的事一会再说,我们有时候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她翻了翻那小册子:“今天是徐家,明天也有可能是张家,李家,王家!通过徐家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无论家产多丰厚,生意哪怕牵扯国之命脉,说没也得没!”
“那是他徐副会长行了不义之事触犯国之律法!”
“说好的!”邱玉珂给那人竖大拇指:“齐老板,你知道,有人不知道啊,所以我今天呢,就想来跟大家伙聊聊这关于在大斉律法之下,合法经营的可持续发展性!”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已有几个人不再想陪她胡闹,道一声生意繁忙便要告辞离开。
“你忙,你比国师大人还忙?我连夜让他写的新,经商守则,你们就这么弃之敝履?国师大人可是要伤心的!”
众人安静了,要走的人立时做鹌鹑状,好像刚才脚底抹油的不是他。
“我才做会长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商重利,不忘义,所以我才成立慈善基金,创办妇联。今天咱们再说说……嗯……请同学们把书翻到第一页。”爱我电子书25x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