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她还躺在床上养着身体。
听见门外的动静时,她微微起了一下身,只是虚弱的身体动辄一下,便冒了一身冷汗,待五更强撑着坐起身子,很久未见得香下推开门已施施然站在了她面前。
五更有些惊讶,香下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三金商讨密事的地方吗?一般人不会轻易进来的。
香下衣鬓飘香,缓缓坐在五更窗前,一双大大的凤眼轻飘飘的瞥了五更一眼,突然开口说道:“五更,你身体休养的怎么样了?”
五更心下纳闷,香下如何知道自己身体有恙的?
似是看出五更的疑惑,香下抿着嘴嗤笑了一声:“很惊讶么?如果我对你说我不仅知道你身体此刻很虚弱,还知道这是因为你将毕生所学的内功尽数渡给三金所致,你会不会更惊讶?”
五更看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香下,听着她轻启唇口,突然,有一股可怖的疑惑感渐渐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
只是,那股疑惑感在香下轻轻的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后,被震惊击碎的四分五裂。
虚弱的五更感受着从香下体内传来的那熟悉的内力,一时怔忡起来,这内力这内力
香下妖媚的勾了勾嘴唇:“怎么,五更,这内力是不是很熟悉啊!”
“三金他不是应该,不是应该”巨大的疑惑、惊讶令五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口。
香下看着面前慌乱的五更,畅快感如泉水一般从心内涌了上来。
黑暗的屋子里,她缓缓张开涂满唇脂的嘴唇,一字一顿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内力不是应该在三金体内,如何又会跑到我体内呢?”香下缓缓起身:“若我说,是我指使三金将你的内力诓骗过来,给我养身子的,你信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五更看着香下,一时反应不过来。
香下看着五更,突然低头笑了一下,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掩不住的恶毒。
她凑近五更,故意做出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说道:“五更,你知道的,我自小体质弱,总爱生病。不过,呵呵,如今有了你这内力,想必就好了,还是三金为我考虑的周到呢。唉?五更,你不会介意吧!”
五更看着面前如蛇蝎一般笑容的香下,只觉天旋地转。
香下这是说的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三金诓骗了自己的内力,就是为了给香下养身子??不!不对!
五更扶着床站了起来,她要亲口去问问三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定要亲口听他回答!三金知道的,内力对于一个学武之人来说有多重要!因为是他,自己才会毫不犹豫的将全身内力渡给他,如何又跑到香下身上?
只是五更刚强撑着迈了两三步,被掏空内力,还未休养过来的身体就发出抗议,五更腿一软,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但虽是如此,她的嘴里仍喃喃呼唤道:“三金三金。”语气若一个溺水的人想拼命抓住一跟救命稻草那般渴求。
香下看着倒在地上的五更,眼眸里闪过嘲讽。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五更前面,冷冷的说道:“别叫了,三金压根不在这里,你想知道他在哪吗?”
“哪里?他在哪里?”五更扭过头,死死的盯着香下,虽然她已隐约感觉到,香下接下来说的话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冲击。
“他在安华镇上的楼府。”香下说完,又轻蔑的看向五更,紧接着说的一句话如张禁锢的网束缚的五更透不过气:“他在忙着筹备我俩明日的婚事呢。”香下说完,紧紧的盯着五更,似乎想看着五更听完此话会是什么反应?
明日?婚事?
五更的思绪更加混乱起来。她看着面前的香下,觉得香下的身影似乎突然在眼前飘忽起来,五更茫然的将视线投向屋子别处,发现屋子里的一切都如香下般,摇摇晃晃。
可是,在五更与香下那狠厉、不屑、讥讽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似乎又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自己的喃喃自语:“婚事?”
看着五更失落又狼狈的样子,香下似乎满意的很,她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是啊,婚事,我和三金的婚事。”
五更摇了摇头,似是在极力否认香下的说辞。不可能的,三金不是一直爱着自己的吗?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娶香下?百分百10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