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樾的话音刚落,安梒便立即就恶狠狠地看向安樾。将她送到庵堂?那不是比杀了她还更要让她难堪吗?而且,这庵堂要是入了那基本上这辈子她都是不要想从里面走出来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到底是只有安梒才有。安母和陶罄菀都觉得安樾这个处置方法不错,既是能省了自己免遭杀孽,也是能让安梒再也蹦跶不到自己的面前来。至于,安梒到底是喜不喜欢安樾的这个决定,又愿不愿意去庵堂修行,根本就没有人去在乎。因为,选择和拒绝的权力都在她的手中。
陶罄菀甚是是直接开口对着安母说道,“母亲,依我来看,妹妹的这个主意当真是极好的。不管怎样,都算是为自己和安家积了一份福气。就算是有多嘴多舌之人将这事给传了出去,想必也不会有外人再多说些什么了。”
安梒自知自己如今是大局已定,就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不过是随意地扭动了两下。那婆子看安梒似乎已经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了,加上许泽又是不在,这心神难免就是松了松。这心神一松,手上的力气就自然不像是之前那般大了。
安梒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是父亲的女儿,安樾你凭什么处置我?”
安梒的嘴依旧是被那婆子捂住的,所以这话说的几乎是让人听不清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而安梒一出声的时候,就将那婆子给吓了一跳,又下意识地将手给重新捂紧了几分,这就使得安梒的后半句话更是含糊不清了。
安母岁数见长,耳朵自然是没有年轻人那般的灵巧,她根本没听清安梒究竟是说了些什么。不过,安母没有听清,并不代表安樾和陶罄菀都是没有听清安梒究竟是说了什么话。
陶罄菀作为媳妇自然是不好在这个关节上为自己的公公什么话,那不合规矩。但是,安樾却是没有陶罄菀这层顾虑,她瞄了安梒一眼之后,便捧起了自己手边的茶盅,喝起了茶来。
安梒被安樾的那一眼撩拨的肝火更胜,她总觉得安樾的那一眼意味的就是轻蔑,对她的轻蔑。现在愤怒几乎是要将安梒的全部理智给燃烧殆尽了,虽然她原本的理智就没有多少。
待饮了几口茶之后,安樾觉得自己的喉咙不像是之前那么干了,这才开口看向安梒说道,“安梒,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要以为父亲从来不插手安家的后宅之事,就真的是半点都不知情了。况且,你觉得你这事若是真的闹到了父亲的面前,你会有比现在更好的下场吗?”
安樾的话点到为止,却是让安梒细细思量了起了若这件事被捅到了安父的面前,她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安梒虽是同安父算不上是有多么的亲近,但是她的母亲可是在安家得宠多年的白姨娘啊。小的时候,白姨娘为了让安梒能讨安父的欢心,可是在背后没少教她,正是因为如此,安梒也是多少能摸到些安父的秉性。
安父是个极重礼数和面子的人,若是这事真的闹到了安父的面前,安父定是会认为她既是不知礼数,又顽劣不堪,甚至这事一旦走漏出去半点的风声,安父都会认为他的面子荡然无存。甚至会忧心言官会不会借此参他治家不严,还会觉得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在被旁人指指点点。
而在安父的眼中,造成这一连串的恶果的人就是她自己,只要她彻底消失了,那么后来的一切事情自然都不会发生。就算是有人将这一切给翻出来了,到时候她的坟头草都不知道是要长到几尺高了,自然就是死无对证。
安梒想到这里突然明白,她本就不是安父喜爱的孩子,安父也不缺她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到时候,安父为了他自己定然是让自己“病逝”的。想到这里,安梒不由得是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