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娣侧头,唇瓣贴着他嫡仙侧颜,喜笑颜开,迷了他的心头,娇语打趣道,“夫君,可真是叫人惊讶呢。”
已至院落,宁弘仍是淡笑,渐渐地放缓了脚步,见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上前攥住她的手,触不及防,昭娣被猛然拉了回去。
正撞在宁弘怀中,她抬眸不解。
眼前玉人轻笑,眼里流波,“娣儿,你是不是害怕了?”
讥笑看着他,“我怎会怕,你可是我的夫君呢。”
宁弘一手搂着她腰肢,另一手轻抚她额间发丝撩拨,微微歪着头,露出身后一点余辉,倾斜玉容上,“我这般诡秘的男子,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连你也算计了去。”
目光随着他抚弄发丝的手游走,听进这番话,她重新抬眸,微仰起头,直视那渐渐迷离的眼眸,一副慵懒无畏地模样,“你若舍得算计,那便算吧。”
嫡仙男子嘴角泛开弧度,笑得眼眸里甚是星光璀璨,撩拨发丝的手捏着她玉雕下巴,微微一勾,俯身,“为夫自然,是不舍的。”
宁弘闭上的眸子,蓦然睁开,绝狠精光的深邃,伴着寒冰刺向昭娣身后人。
继而依旧不语。
慕枫有些尴尬,又微略震慑于宁弘刺人的眼神,仿若从脚底冻起一层冰霜,逐渐蔓延腿间,流进心扉,寒得入骨。
想走,那双腿仿若冻结在了地面。
回首,昭娣正见他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下的模样,瞥了一眼阴沉下玉容的宁弘,坐于石桌,伸手请他坐下,抬起纤手为他倒了壶茶。
眼神示意他不必害怕,只管坐下,这才道,“来的正好,是时候,改变金辽国的朝政了。”
刚接过茶杯正要喝水,一听此言,急忙接过茶杯的手猛然放下,焦急问她,“你要如何做,我又该如何做?”
轻笑,眼里流动着盘算的诡计,“既然有大将军在,那么自然是用你们草原,最简单的方式了。”
沉思一会,昭娣又道,“就是不知,金辽君主身旁,可有你的亲信?”
一口猛然喝尽茶水,忙道,“有。”
目光流连地面,心中盘算着,嘴角勾勒一抹笑意,含在杯沿,缓缓饮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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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长安城不知如何传出的消息,纷纷声称慕枫将军要协同当日带来的三千兵马投靠宁弘,再不归金辽。
本就位居帝位时常因风言风语坐立不安的金辽君主,此时更是惶恐,急忙召集部下,紧急商量对策。
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们皆称静观其变,尚不可胡信谣言,该是先派人探究一二。
见金辽君主听进老部下们的言论,已作稍安,慕枫的底细此时跳出,只道,若是拖延已久,慕枫与宁弘合作攻打金辽,那金辽即刻危难在即。
他字字珠玑,说出昭娣教他的话,每句话直切金辽君主的软肋,一时间款款而谈惊得旁人无以反驳。
堂下四座皆惊叹,只惊叹他的口才言论,忘了他为何突然变的滔滔不绝。
果真,那金辽君主再听不得风言风语,软肋被击中,慕枫迟迟不归早已在心中埋下根刺,他不再犹豫,即刻听了底细的言语,让他亲自带兵,捉拿慕枫回金辽。
当夜他便整装出行,昔日慕枫寄来的信件,是昭娣所写,他按照嘱咐,清点尽所有金辽君主的兵马,即刻上路,路途中,也按照昭娣吩咐,丝毫不给兵马休息的时间。
两日后,疲惫不堪的兵马刚入凡尔国境内,当场被昭娣率领竺天瑞的兵马轻松拿下。
此事在长安城被封锁了消息,金辽君主还一无所知,与此同时,昭娣让慕枫即刻动身,只率三千兵马,与金辽国境内自己的残余兵马里应外合,征战半日,金辽君主不过负隅顽抗几分。
便投了降。
自此,金辽改朝换代,君主乃慕枫将军,整个金辽兵力皆在他手中,实至名归。
而昭娣那边,听闻金辽国传来的喜讯,宁弘当即接到慕枫发来的诏书,诏书上言明,两国将永结之好,再不以兵刃相见。
先前慕枫住下的驿站,已被他买下,昭娣命令侍卫们将金辽兵马尽数缴下兵器,关押在驿站内,随后派遣侍卫们重回将军府,让空芷命烟雨楼的人前来看守。
烟雨楼的人速度极快,接到风声顷刻前来,纷纷入住驿站看守。
空芷风尘仆仆回来,正见昭娣在驿站门口等她,抱拳行礼,“主子,全都安排妥当了。”
深吸一口气,遥望身后楼层。
宁弘从她身后走来,薄透琉璃眼眸间,苏化芳华的嗓音,暖了六月阳春,“娘子,此计甚高,为夫,真是折服。”
边说着,他又依偎俯下身,贴近昭娣耳畔,喷洒酥化的热气,“只是娘子,你是如何说服竺天瑞,借你如此精兵?”
她娇躯一顿,娇容神情显得不自然,被宁弘扑捉在眼中,可他不拆穿,她也不明说,“怎么说我也是将军府嫡女,将军重视血脉,自不会袖手旁观。”
一手从她身后,轻轻环绕住胸前,搂紧她,光洁玉容贴近她侧颜,闭上眸子,声音喃喃,“那为夫以后是不是,不用操心任何事,只留给娘子处理就好了。”
斜过眼眸,微拧眉心,眼眶里竟带了晶莹的光彩,“你就不怕,我害了你。”
玉容朝着她脖颈间埋了埋,仍闭着妖孽的眼睛,似是享受,“不怕。”
昭娣深吸一口气,眼里霎时如电气逼人,射向天边将军府的方向。
鼻尖挨着昭娣发丝,轻嗅香味的宁弘,默默埋在玉颈间睁开了眼眸,眼里慵懒不见,徒留温情,还有一丝,凝结眉心下,畏惧不愿多想的眼神。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死在你的算计下,为夫也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