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一侧唇角,有些惋惜地道:“好吧,那…只好我一人过去了,对了,小二哥,你可见曾过一行十来个身穿黑衣,随身携带武器骑着骏马的人?”
小二略微思索了片刻,摇头:“没见过,这么大一群人,肯定惹眼,见过的话,必定不会忘记。”
她不禁有些失望,想想也是,那些人定然是惯常跑江湖的,又怎会一大群人招摇过市,肯定早已化整为零了,遂又问道:“那你可见过一个比我高出一头,长相俊美,背上背着个四尺多长,五寸多宽的皮匣子的年轻男子?他身旁应该还跟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矮他两分,却比他还壮实的男子。”
小二这下没有犹豫,点头道:“见过见过,因为他背着的那个皮匣很是惹眼,当时还多看了几眼。”
她一下便来了精神,问道:“那他们去往何处了?”
“这个我可就不晓得了,三日前他们也来我家用过饭,也曾向我打听过方才你说的那伙人,在得知未见过之后,便问我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瞧,说来也巧,当时乔家庄的乔庄主,刚巧在秀水街搭了个擂台,为他女儿举行比武招亲,当时我瞧他很是感兴趣,估计应该会去看热闹了吧。”
“看热闹…比武招亲?他会不会也去打擂呢…”她自言自语道,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一惊:他也曾向小二打听那伙人的消息,看来也失去了他们的线索,若他为了引蛇出洞,有可能会不惜打草惊蛇,甚至会跑上擂台打擂,高调出现在众人眼中,说不定还会透露一丝半点儿紫炎珠假的去向。
小二却笑道:“你肯定会以为那比武招亲是比刀剑吧,其实不然,人家比的是诗词!”
诗词?!连少沐会诗词吗?没什么印象啊,她一面用手指敲着桌面,一面寻思着,最后确定连少沐应该不会吟诗作词,但他一定还是会去打擂,用他自己的方式。
于是,决定前去打探一番,她将那锭银子递给小二,问:“秀水街怎么走?”
那小二接过银子去到柜台边,递给打瞌睡的掌柜,那掌柜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称了称,找出要补的碎银,递给小二,小二跑回来,有些不舍地将银子递给她:“秀水街离此处不远,我指给你。”
见小二那不舍的眼神,她使劲忍着笑,捡了块碎银赏给他,道:“有劳。”
小二立刻满脸如绽开的花儿,殷勤地将她送出店外,指着右手边街道说:“从这边走,过两条街便到秀水街了,当中最高的那幢楼便是万福酒楼,招牌很大,一看便知。”
“好,谢过小二哥,等我站稳脚之后,便来找你玩,说不定还能帮你在万福谋个差事。”她说道,出门往右快步走去。
“我叫赵薄荷,记住了?”背后远远传来小二的喊声。
一个男人取名薄荷,着实好笑,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转过两道街口,一栋崭新的建筑便出现在她面前,在众多低矮的建筑之中,显得如鹤立鸡群一般,高大鲜亮的门柱,宽泛的门洞,门楣上匾额写着万福酒家四个描金大字,栩栩生辉。
离万福酒楼不远便是一块宽敞的空地,中心处一个木质高台还静卧在那里,只是台上台下都空无一人,十分冷清。
看来比武招亲的事早已结束了,也不知结果如何,连少沐是不是去了乔家庄,她在台下站了许久,拦住几个过路的行人打听当时的情况,结果都说得不清不楚,她愈加糊涂,更是着急,不由得想,万福酒楼离得这样近,或许更容易探听到一些消息,于是她回头走到万福酒楼门前。
看着那些衣着光鲜进进出出的客人们,她有些胆怯了:自己这身衣着,连赵薄荷那样的小二都嫌弃,此处比那小酒店不知奢华了多少倍,只怕是还未靠近,便会被驱赶吧,既如此,不如去后门,总有伙计出入。
她估计得还真不错,此刻万福酒楼后门,一名叫李旺的伙计,正一桶一桶往外拎泔水。
她绕到后街,一眼便认出哪个是万福酒楼的后门,那后门台阶下,靠墙放着两只大大的泔水桶。
她走到门边,发现后门大敞八开,于是抬脚便迈上了台阶,跨进门槛,一进门便发现这是一个堆放杂物和柴火的屋子,左边整齐地码放着劈好的柴火,右边堆放着备用的桌子板凳,以及一些蒸屉筲箕木盆之类。
再往里走,又是一间存放蔬菜的房屋,几框白菜萝卜放在左边,右边是几口锁着的柜子,靠近里边门的位置有好几排大大小小的酒坛。